是武功,只能作为幼童初学习武时教的入门套路,动作非常简单,节奏也十分缓慢,但是慕流云一招一式都比划得很认真。
一些普通人轻易就能完成的动作,比如马步,单腿站立,对于如今的他来说都很勉强,尽管如此,他还是用尽可能标准的姿势完成了全套动作,等到他停下来时,气息已经明显不稳了,在这样雪后初晴的寒冷天气里,额上竟然出了一层薄汗。
看他这么辛苦的样子,张驰心疼地拿了手绢过去想给他擦擦,慕流云却挡开了他的手,喘着气回了房间,进门时甚至步履不稳到要扶着门框。
张驰突然就明白了,其实慕流云恢复得并不像他以为的那么好。
自从这次见面以来,慕流云大多数时候都是坐着,就算偶尔站起来走动一下,也不会站得太久、走得太远,毕竟受了那样严重的伤,如今还没瘫痪都已经是万幸了。慕流云只是不喜欢将脆弱暴露于人前,所以平时尽量维持着从容的模样,却每日都早早起来,在无人的小院里练着新入门的孩童才练的剑法。
张驰心中一阵难过,脸上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,拿过狐裘给慕流云披上,照常嘘寒问暖,说些趣事逗他开心。
其实张驰来上清宫除了见慕流云以外也有别的事情,早饭后他按照礼数去拜见了掌门和慕流云的几位师兄,等到他用最快的速度办完了事情折返回来时,天空又下起了细细的小雪,慕流云没有留在房中烤火,而是站在那个不大的院中,沉默地看着刚刚吐蕊的梅花。
“流云……”张驰欲言又止,慕流云回头看他,梅花树下伊人如画,令张驰突然生出了万般的不舍,本来准备告别的言语也卡在喉中说不出口。
“要走了吗?”还是慕流云从他支吾的态度中猜到了什么。
张驰上前几步抓住他的手,果不其然,慕流云的手指又冰凉了:“……我过了这么久才来见你一面,却呆不到两天又要走,你会不会怪我?”
慕流云摇摇头:“无妨,我知道你有你该做之事,本来就不应该终日沉醉于儿女情长。不用太记挂我,不管你什么时候来,我始终会在这里的。”
“等我回去以后就给你写信。”张驰依依不舍道,“我会派专门的信使来送,晚些我训练一批鸽子,天天往你这里飞。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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