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渐渐的凉了,秋风穿过我们单薄的校服,肆意的宣扬着它的到来。麻雀在窗外是日日夜夜地叫个不停,仿佛像是家长在我们耳边絮叨:天凉了,该穿秋裤了。
让人又爱又恨的军训终于在一个月后到来了。爱的是,终于没有写不完的各科作业了,恨的是,我们要开始惨无人道的军事训练了。
当然,对于我来说,体力劳动永远要比脑力劳动简单得多。
军训的教官姓刘,叫福贵,不是本地人,说起话来有些四川口音。小眼睛,古铜色皮肤,声音低沉,特有磁性,说普通话的时候倍儿好听!他大学毕业之后就去当兵了,没比我们大几岁。我们私下里总爱和他开玩笑,叫他富贵儿,他也不生气,还总买零食和我们一块儿闹。
富贵儿爱教我们唱歌,一首接一首的唱,唱的全是我爸那些年最爱的老歌。富贵儿说,这歌有没有调调不重要,但最重要的是气势要拿出来。所谓的气势,基本就是靠吼。军训一天,回家基本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。
富贵儿说,军人最基本的就是站军姿,谁做的不好,他就拎出来单练。
陈满面对我的时候,我就像是站在他面前一盆开了的向日葵一样,他瞅着我的表情特别的复杂,既严肃又搞笑,摆明是想笑又不敢笑,想憋又憋不住。我看着他都难受。
我莫名其妙地瞅着他,“你干嘛啊?到底怎么了?”
他摇头,继续那个神经兮兮的表情。
富贵儿走到他面前,背着手,离他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。用他的那双小而炯炯有神的眼睛,一脸严肃的瞅着陈满。
“你要是笑得露出了牙,明天就给站在你对面的人买早餐。”
富贵儿回头瞅了瞅我,“你监督他!”
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,富贵刚一转身,陈满像被点了笑xue一样,笑的前仰后合。
我心里盘算着明天的早饭应该吃点什么,抬头瞥他一眼,他笑的更欢了。
这个神经病!
解散的时候,我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,终于知道了陈满发神经的原因。我嘴角那白色的长长的条纹,不就是我睡觉时流口水的印记吗?都怪我醒来的太晚,一睁眼就着急往外冲,居然不知道我是这个样子在外面呆了一整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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