躁,大约是案牍劳形,今日枢密院事务太过繁忙。他揉揉眉心,道:“怎的这么一副表情?已经三更半夜,吃了厨房煮的面,就去睡觉。”
现在,他的语气是不耐烦的,是命令,不容拒绝。
这确实是陆安澜一贯的口气。在前世,后来的大半年中,陆安澜曾无数次用这样的口气同他说话。
这确实是真的陆安澜。
她真的回来了。
少女杏眼中含着的泪珠,忽然掉了下来。几乎一瞬间,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,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。
谢如冰掩面而泣。
陆安澜这次似乎耐心是真的告罄了。他一把捉住谢如冰的手,将她拉到了外头,一把将她按着坐在了圆桌前,道:“你究竟哭什么?”
厨房刚煮来的鸡丝汤面就放在圆桌上,热腾腾的,冒着气。
谢如冰吸了吸鼻子,看着陆安澜,脱口道:“陆安澜,我明日就搬走。”
前世,陆安澜积威甚重,每每他一皱眉头,一挑眉,一抿着唇角,谢如冰就再不敢说什么。正是因此,她犹豫不决,浑浑噩噩地在陆府一直待了下去。
然而,这一生,她不要惹上崇华公主,她得立刻搬出去。
肠穿肚烂、吐血而死的可怖,她再也不要经历了。
对于死亡的巨大恐惧压倒了谢如冰对于陆安澜的害怕。
谢如冰终于说出了这句憋了两世的话,就双眼发亮地看着陆安澜,等着他点头。
陆安澜看着少女满含希翼的目光,胸口处陡然间就升起了一股气,横冲直撞,诘问的话语几乎就要脱口而出,但见谢如冰双目微红,犹有泪痕,勉力忍了忍,冷冷问道:“可是府里有人对你不敬?照顾不周?”
说罢,目光环顾至屋里地上跪着的几个丫鬟。众人感受到他的目光,在地上伏得更低了些,战战兢兢,不敢言语。
谢如冰摇头,连声道:“与他们无关。我就是觉得……”她顿了一下,斟酌道,“我同你非亲非故,留在陆府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昨日二郎乍病,我慌了神,才搬了进来。”
陆安澜听得此话,面如寒冰,声音都如同朔风冷冽:“非亲非故?难不成你忘记了,我是你父亲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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