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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慢步走上楼梯,推开了房门。傅知遇反躺在床上,他母亲在一旁一边服侍一边掉眼泪。见是他来,略微一点头便出去了。
“哥。”
傅知遇已经不是少年了。曾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顽童,随着时间推移,也变成了真正的男人。
只是家族还是剪掉了他的翅膀。他从来没有真正长大。
“嗯。”傅时景在一旁坐下,双腿自然地交叠,“很疼吧。”
他语气平淡,不像在问。
当然疼,怎么可能不疼。
年少便顽劣,不学无术,在这场森林之争中连参与野兽角逐的机会也没有。
比起他jiejie傅斯若,老爷子心里头是真真对这个孙子抱有成见。但因为是嫡亲,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。
可谁又说傅长勋没有寄托过希望给傅知遇呢?
傅家人骨子里的血到底是冷的。他巴不得多几个嫡子争位,才好让他选出最优秀的继承者。
傅知遇的懦弱,在傅家是大忌。他这些年没有少夹着尾巴做人,安安分分。只要不影响到容光,傅长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现在一个软弱无能的败者,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,他有多恼怒,就能下多重手。傅宗希为了把戏做全套,自然也不会心疼这一时的苦rou计。
毕竟他比谁都了解自己的父亲,他若不附和着帮衬,傅知遇指不定会被送到哪里。
出神间,他听到傅知遇问:“她呢?她怎么样了?”
“她很好。”傅时景答,喉结上下滚动一下,又道:“但孩子没有了。”
房间里静得听不见声音,只有淡淡的双氧水分子和各种药膏混在一起的味道。傅时景捻了下拇指和食指,那人趴在偌大的床上,顶着血rou模糊的背部,脸埋在枕头里,呜咽着哭出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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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房间里出来,傅宗希邀请他留宿,傅时景摆摆手拒绝了,说是明天还有早会要开。
男人脸上僵硬一下,还是那句:“麻烦你了。”
夜色浓重如墨,看不见半点星光。晚风习习,在人的身边绕过又与别的尘粒相撞,不停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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