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子更是激怒了上首的人,随手扔了个冒着热气的茶壶,直直撞在男子的额头上,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,怒骂声接着响起:“……你还有脸笑!谋划多年的柴桑城也拿不下来,白白叫一个身份低贱的寒门子给夺了去,惹了王上的厌,我看你是不想在越国立足了!到底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,离家多年怕不是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……”
男子抬起头,额角的鲜血一直往下流,直到唇边尝到了血腥味,他才慢慢开口,道:“闻大帅说的不错,在下本就不是什么正统出身,生父不过是市井间的流氓头子,身上流的更不是闻家高贵的血液,即便惹了王上厌恶也不会连累闻家,大帅尽管放心,有什么罪责全由我一人承担。”
“你……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……”闻毅鸣的声音再不复初时的愤怒,只余震惊。
闻见英道:“离开闻府的前一夜,我听到了你与祖父的对话。”那个当下,十多岁的闻府长公子终于明白,为什么父亲不喜他,母亲也从来不拿那种瞧着闻见贤时的慈爱目光看他,原来他根本不是闻家的血脉,只是个母亲被掳走后与贼人生下的孩子,他的存在是闻夫人失贞的象征,是整个闻府的耻辱。
闻毅鸣看着这个名义上的长子,沉默良久,难怪那时他主动提出要去卧底柴桑城,那时正逢夫人病重,他也不想闻见英每日留在跟前惹她烦恼,便同意了他的离家,没想到这一走就是许多年。
鲜血模糊了闻见英的视线,看着这个不复记忆中高大威武的父亲,他直起身,最后道了一句:“王上早对士族存了忌惮之心,江家隐退,没了掣肘,闻家这些年权势滔天,即便我安顿好了柴桑城的百姓,处理好一切事宜,他还是会提拔徐卫,而今不过是给闻家一个警告,后面估计还会有大动作……父亲还是谨慎些,王上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少年郎了。”
话说完,闻见英也不去看闻毅鸣的脸色,淡淡告了声退,向外走去。
迎面正遇上难得鼻青脸肿的闻见贤,不由得嗤笑了一声。“弟弟这是怎么了,竟有人不长眼敢动闻家二公子的脸。”
闻见贤最讨厌这个比自己长了许多的兄长,见他耻笑,更是动怒:“别再打谢姑娘的主意了,免得惹上不该惹的人,连累了整个闻府。”
闻见英一怔,便明白他脸上的伤是从何而来了。居然与谢时雨有关?但即便是她身后的黄泉谷,也不会有这个胆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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