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相国竟也舍得,这么个掌上明珠就这么去了。”邻座一客人也跟着摇头,似是惋惜。
“舍得?怎么会不舍的?薛相国都舍得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阉人了,还有什么舍不得的!”另一酒客嗤笑,面色有些不屑。
席间众人闻言也是叹息摇头。在这京州城内,何人不说一句薛家四姑娘菩萨心肠呢。无论是待字闺中还是嫁到提督府之后,这薛家四姑娘昔日可是常常布善施粥,救济贫苦百姓。自己还开办了不少和善堂,救助了诸多百姓。
如此佳人逝去,又如何不叫人叹息……
就在众人唏嘘之际,街道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“是翊王殿下的马车!”围观的百姓里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,引得聚在茶肆酒馆里的客人纷纷掀窗推门探头出来看。
枣红色的烈马疾驰而过,留下了一阵冷肃的风。不过眨眼之间,马车便穿过闹市,朝着魏宫的方向行去。
“翊王是谁?为何从未听人说过?”一酒客看了眼飞驰过去的马车,疑声问道。
“据说这翊王,自小身体病弱,怎么都医治不好,后来幸得法华寺的大师云尘指点,圣上这才将翊王殿下送到了渡安城。如今翊王殿下已及弱冠之龄,圣上便下令接翊王殿下入宫了。”
隔座的茶客答道,显然对这京州城内之事分外清楚了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酒客及众人听罢恍然大悟。
太子一党刚刚倒台,远在渡安城的翊王便奉旨回京,其中又是如何一番腥风血雨自是寻常百姓不知的。
………
马车疾驰,窗外的凛冽寒风飒飒而起,刮得窗板嘎吱作响,不过车内倒是一片暖意融融。
车内摆着黄花梨透雕鸾纹案几,两面壁橱,壁橱内该搁置了一盏磁刻鸳鸯小鼎,正燃着暖沉幽蕴的辟寒香。
小姑娘倚在男子的肩膀上,杏眸轻轻阖着,落下了两片乖巧地剪影。
接连几日的舟车劳顿,小姑娘显然累坏了。宋彧低头,轻轻地在少女柔嫩的粉颊上落下一吻。
面颊忽感温热,薛绾眼睫微颤,幽幽睁开了眸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