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她十七岁时,还是抑制不住,她爹娘视她如命,便想叫我们提前成亲,可我爹娘也有私心,他们怕我师姐成婚后还是活不下去,而且,她如此体弱,就算我们成亲了,她也未必能借我之力活下去,若是新婚不久她死了,我落得个克妻的名声,以后也娶不到像样的妻子了。于是我师姐爹娘就妥协了,建议先私下做个结道侣的仪式,我和师姐成了道侣,自然就可以双修了。”
瑶光追问,“那你师姐治好了么?”
季锋叹口气,笑道,“治好了。要是治不好,她爹娘怎么会十年前就跑到我们家结交?她体质特殊,就像一个没底的酒杯,存不住气血,跟我娘练了快十年内功后,杯子底已经补上了,但仍像个小筛子,葵水来时,筛子的孔就会变大,好不容易存贮的气血就又散失了,必须借助外力修宫养气。”
他停了一会儿,又长叹,“唉,要是陛下没有到云州就藩,我没有结识他,也许,我和师姐就会像我爹娘一样,相敬如宾,每月朔望双修,然后各自修道,等我三十六岁时纳妾生子,或是收几个徒弟,平平淡淡度日,一辈子一眼就能看到头。可是,两年后,我追随康王殿下进京,师姐的爹娘很不愿意,这时师姐身体也好了,两家吵了几次。这门亲事,就此作罢。这时就看出她爹娘也有远虑了,当初结道侣的仪式是私下办的,只有我们道观中的人知晓,连去云州教务司销案都不用。”
可想而知,他师姐家一定在云州乃至塞外都颇有权势,不然季锋爹妈好好的为什么要给独子安排这么个病秧子未婚妻?必然是这位未婚妻能带来足以弥补她健康缺陷的实利。
瑶光插口说,“要我也不愿意啊,我宝贝女儿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,我们也不想博富贵,要是康王夺嫡失败,你是他的近臣,怎么会不受牵连?不过,你师姐和你青梅竹马,你们又双修了好几年,难道一点都不留恋你?换了是我,和你这样可爱的小哥哥一起长大,朝夕相处,又做了道侣,怎么可能舍得呢?”
她说这话时是真情实感,但是季锋看起来完全不信,“肌肤之亲真的这么重要么?能让人迷恋上你?”他淡然笑笑,“退婚之前,我去见了师姐,问了她的意思。她说,她从十年前来我家的时候起,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活下去,活得好好的,她每次和我双修时,其实都很怕,怕怀孕,以她体质,绝对负担不起孕育胎儿,或是堕胎,所以,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,从来不觉得快活,还……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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