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热水烧好了没有?”姚mama问。
“应该差不多了,我现在就去给桶里加水!”莺时什么也不敢问,赶紧跑去忙活起来。
姚mama把霍澜音放下来,在霍澜音面前蹲下来想要去看她的脚。
霍澜音向后退了一步,摇头说:“没事。”
姚mama去看霍澜音的脸色,她脸色煞白,可是眼睛已经不红了,好似并没有哭过。
霍澜音没有接姚mama递过来的鞋子,脚步匆匆朝窗下的长桌跑去。她动作有些慌乱地摊开放在桌角的地图,睁大了眼睛,目光长久地落在地图上。
“音音……”姚mama担忧地轻唤。
霍澜音好像没听见一样没有应,她胡乱将地图推到一侧,摊开一张宣纸,蘸了浓墨,开始凭借记忆描绘地图。一座座山,一座座城,一条条路……
可是地图太大,她画着画着就记错了路。她默默将画错的宣纸揉成团,再摊开一张宣纸,继续描绘。
天下之大总有她容身之地,世间路千万条,总有她能走的那一条。
姚mama立在一旁,心酸地默默望着她。
直到莺时跑进来禀告热水都放好了,霍澜音才停下笔,去了偏屋,将整个冰凉的身子泡在热水里。
她纤细的腰红了一大片,是被卫瞻捏过的痕迹。
看得姚mama又一次落了泪。
霍澜音吩咐:“把钱mama下午送过来的花料倒进来,全部。”
她不喜欢自己身上的那股药味儿。
霍澜音捧起热水浇在自己的颈窝,一次又一次,好像这样能浇掉卫瞻面具摩挲她颈间的冰凉感觉。
姚mama将一碗褐色的汤药递给霍澜音,霍澜音皱眉摇头,并不想喝。姚mama摸了摸她的头,轻声说:“这是避子汤。”
霍澜音微怔,半晌,用湿漉漉的手接过这碗避子汤,默默喝光。
药是苦的,也是热的。泡在热水里的霍澜音整个人暖和起来,也逐渐没了刚刚跑出来时的失魂落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