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在白纸上,迅速晕开。霍澜音看着晕开的墨迹,眼前浮现她第一次遇见卫瞻的情景。那个雪夜,那个昏暗无光的床榻之上,还有灯火通明时,他一身玄衣,将她剥光举灯细瞧。
“他的长相并不重要。”
毕竟在她做药引的那一百日中,她本来就信了传闻,在她勾引他时,只当卫瞻丑陋如兽人。
“可是、可是……我只是在想如果大殿下不仅是长得丑,还很坏很坏那种呢?就像戏本里说的那样坏。不会护着姑娘,追兵来了把姑娘推出去挡刀!如果有人看上姑娘,他就把姑娘送人!还会动不动就打人杀人,要姑娘的命!”
“那就先杀了他。”霍澜音抬眼看向莺时,目光坚定。
对上霍澜音的目光,莺时吓了一跳,手中的墨条脱手,溅起的墨汁落在她白白软软的小脸蛋上。
“他、他……他是太子啊……我……我只是觉得大殿下对姑娘也不算太坏,所以说姑娘的运气也不算太坏……”莺时语无伦次。
“若真是运气好,便不用做这劳什子药引。再言,我不信运气,只信自己。”霍澜音拿着帕子温柔去擦莺时脸上的墨点,“莺时,你要记住,人活一世不要自囚于条条框框中。古人常言人定胜天,这句话被人说得多了,反倒没人信。”
莺时茫然地望着霍澜音,想了好一会儿,才疑惑不解地说:“姑娘这话的意思是要为自己考虑,可姑娘总是能舍了命去救人。我不懂,真的不懂……”
“与人为善心甘情愿舍命相救是一回事,用条条框框来要求我们必须牺牲是另外一回事。”霍澜音顿了顿,“莺时,你也是。你也要为自己考虑。不要总觉得自己是低一等的奴仆,你不仅是我的丫鬟,你还是你自己。”
“我就是姑娘的丫鬟,命都是姑娘的!”莺时五官揪起来。
霍澜音笑着摇摇头,说:“傻孩子……”
这世间没有感同身受,若是以前的周澜音自然不懂这些道理。不到一年而已,她早已不再是那个闺中无忧的周澜音,懂了太懂以前永远不会懂的道理。可她也还是她,那颗赤子之心永远不会变。
霍澜音熬了个通宵,终于敲定了离开的路线,不由松了口气。
她让小石头悄悄将她这半年雕的玉饰拿去卖掉,又让冯婶和莺时去卖了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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