戏,却见秦婵好端端坐在妆台前,着一件素白里衣,满头青丝如缎,梳理得整齐,直垂到腰间,面色如常,并无悲伤。
秦婵规规矩矩站起来,给阮芳舒请安,给周姨娘见礼。见到了娘亲,秦婵心头一酸,上前两步道:“娘,我没事。”
前世里,娘为着自己的婚事愁得添了白发,自己最后又落得那么个下场,不知她要如何悲恸呢。是她不孝,害得娘为她担忧。
阮芳舒见她如此,着实安心了不少,摸着她的小脸,目中含泪:“乖孩子,没事就好。”
周兰见她没哭,连伤心的样子都没有,心中不免失落,“婵姐儿,太子薨了,你难道不伤心?半滴眼泪都没有,竟是个心硬的,传出去,外头人可要说你无情无义了。”
秦婵弯唇,冲周兰回头,细声细语道:“周姨娘,不瞒你说,方才我正暗自哭着呢,就听你在窗外头说我‘有凤凰运,没凤凰命’,我细细品了品,觉着这话有理。既然我没这个命,也就看开了,没再掉眼泪。姨娘,还多亏了你,把我给劝住了,改日可得备了大礼,好好谢你,如若不然,我这眼睛恐就要哭坏了,还得花功夫治。”
青桃站在旁边听了,捂着嘴偷偷笑了。
周兰脸色白了白,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,只因发觉自己竟驳不了她的话。这丫头的嘴皮子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。
阮芳舒淡淡瞥了一眼周兰,又对秦婵展颜道:“婵儿这么想就对了,这事与你没半点干系。既然无缘嫁太子,再嫁别的好男儿也就是了。”
秦婵但笑不语,目光却是坚定。
她已经想得明白。人这辈子,结果好与坏,总得自己拿主意才行,也绝不能让人给算计欺辱了去。
周兰揪着帕子寻思了一会,这丫头不可能突然转了性,方才定是场意外。她又做愁苦状道:“太太,话也不是这么说的。您琢磨琢磨,满京谁人不知咱们婵姐儿是许给过太子的,太子殿下还当众送婵姐儿一块贴身玉佩,这事早传成了一段佳话。如今太子虽薨了,克夫之事暂且不提,可谁愿意娶个收过男人定情信物的女子呢?想来再嫁,怕是难上加难呀,真真愁死个人。”
今晚阮芳舒被周兰气了三回。平时都还能忍,她也不愿折辱了自己,与个姨娘斗法,没得失了体面。只是今日这事,是她二女儿生平之大不幸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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