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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上来,立时带进股沉水香味儿的森森凉气,没能及时离去的女子都打了个寒噤,慌张跪下。夏露与陶冰真走得快,现已至了楼梯底下,正在忧心上面的情景。
秦婵离他最近,又见他那双熟悉的眼正盯在她身上,忍下心中微讶,施施向他行礼,从容道:“民女见过闵王爷,闵王爷金安。”
在场女子无不暗服秦婵的落落大方,举止得体,真不愧是被选做太子妃的人物。她们已在后头腿脚发抖,恐怕说句完整的话都勉强。
秦婵半蹲着身子,两手交叠搭在腰间,低头含笑,行礼行得规矩。
静过片刻,霍深才道:“起身吧。”
声音低回,亦如他神色般漠然。
“玉佩可还带在身上?”霍深走到她方才所坐的位置坐下,往外瞥了一眼纹丝不动站于街上的大军人马,唇线抿得笔直。
秦婵竟不知他会说出这么句话来,不免迟疑了一下,料想他说的玉佩指的是太子送她的那一枚,就在腰间裙隙中摸索了片刻,解下捧到他面前:“回王爷,民女还带着。”
这玉佩是蝉形的,恰与她名里的“婵”字同音,与她有缘,且材质上佳,通体墨绿,好看的紧,她很喜欢。
娘说这物件珍贵,蝉形的玉佩又有辟邪消灾、新生等寓意,便叫她天天戴着,图个吉利,更是一份荣耀。
她这辈子能够重来一回,可不就是“新生”,正应了这蝉玉佩的寓意。她想着许是这玉佩保佑着她,故太子薨了,也未取下这玉佩。
蝉玉佩静静躺在秦婵的手心,她心下正在思索王爷此番究竟是何意,便见闵王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向她手心,取走了玉佩,又一甩手,将它丢到了阁边的小湖里。
玉佩“扑通”一声没入水中,惊得荷叶上蹲着的大青蛙呱呱叫了起来。
秦婵愕然,她双手还保持捧着的姿势,眼珠一抬,瞟向他就快要冻成冰的脸。这情形实在超出意料,叫人摸不透意思,一时间她也没了方寸,心跳得渐渐快了。
想着保佑自己的蝉玉佩被他随手丢了,她眼皮轻颤,呼吸拉长,忍着心痛与不甘,在下唇咬出一排浅浅的月牙印子。
“那玉佩做工粗陋,成色不佳,皇兄眼拙,竟将它错给了你。这个才是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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