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坐在他对面,指腹婆娑着茶盏细腻的沿口,见董映庭僵持这动作好一会儿,渐渐辛苦,才慢悠悠道:“我只有一个条件。”
董映庭忙道:“王爷请讲。”
霍深用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,眼角淡淡一瞥,嗓音闷闷的:“从今往后,你离秦婵远远的。”
董映庭错愕,一时没忍住,把情绪写在了脸上。他喉咙一阵干涩,又默默低下头去,唯能在心里叹气。
他与婵meimei自幼一处玩到大,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,他以为日后娶婵meimei的人会是他。可婵meimei与太子定亲时,他除了苦笑便什么都做不到,如今她与闵王定亲,又寻得个好归宿,他又没了希望。
说来说去,是他根本配不上婵meimei。终此一生,二人都无缘,早就该歇下的心思,是时候歇下了。
“好。”董映庭忍下心头苦涩,认命地回答。
霍深停下手指的动作,眉头舒展,当即承诺无论发生什么,伯府都绝不会出事。
秦府里,秦妙的马车已到门口。
她带回许多东西,一个箱笼里装着两件貂皮风领、十斤羽绒芯子、几匹亮色绢纱,另有一个小匣内装着桃花翡翠簪、五彩孔雀金步摇、簇团牡丹花钿等许多首饰,除却这些,还有几坛酒、几盒点心、几样家具,都是送与秦婵的定亲礼。
秦妙欢天喜地回来,说了许多吉祥话,阮芳舒见到她拿回来的东西,埋怨她带得太多,又问药按时吃了没有。秦妙说天天都吃着,一次都不落下,吃满三个月再看效果就是了。
“娘,王爷府的人可说聘礼何时送来了?”秦妙问。
“说是快得很,应当就在这几日。”阮芳舒答。
“meimei呢?”秦妙左右张望。往常她回家时,婵儿早出来瞧了,这会子怎么不见人。
“她呀,她忙着绣嫁衣呢,连带准备下聘后的回礼,昨晚开始就闷在房里不出来了。”
秦妙道:“预备回礼也就罢了,还绣什么嫁衣,她原本那件嫁衣绣得好着呢。”她说着话就去看秦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