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床底抽屉里翻出一盒管装水彩挤进分装盒带走。
抽屉里陈列着不同品牌的画具,申利内尔125周年30色限量木盒放在角落里吃灰,早已用完的一盒陈旧的白夜水彩却擦拭得一尘不染,水彩盒上浸染着抚不平的水痕,曾经被抛到水里泡坏了。
其实从物质上来说,梁在野确实没亏待过他,就像残暴统治者给予庶民小小恩惠,进而方便自己施暴。文羚也做足了金丝雀份内的工作,接受恩惠,任由摆布。
文羚夹着书包,边戴手套边下楼,祈祷着梁在野别在客厅,也别在会客室,最好去公司加班或者去外边谈生意了,如果能出半个月的差就再好不过了。
果然,会客室里又弥漫出熟悉的雪茄气味。
文羚的视线穿过门缝打量梁在野,梁在野正躺在真皮沙发上懒惫地浏览一本商务杂志,慢悠悠吸着一支hiba。
他悄悄经过敞开的门口,蹲下来打开鞋柜找自己的鞋。放在腿上的皮手套掉了一只,他浑然不觉。
玄关的门忽然被推开,一股冷风夹着薄雪吹进来,管家躬身把来客引进内宅。
直到嗅到一阵极其寡淡却熟悉的气味靠近自己,文羚愣了一下,转过头,看见梁如琢蹲下来捡起自己的手套,撑着腕口递到自己面前。
他只是递过来,而文羚想多了,等就着梁如琢的手直接穿进手套里之后,才发觉十分不妥。但当时脑子就是被堵住了,只记得手腕好像蹭到了梁如琢的指节,像蹭过一颗温凉的珍珠。
门关上之后玄关的温度便升高了,梁如琢一直看着他,他局促不安地道谢,但没有回应自己的目光,只是装作无意般提起毛衣领想遮住泛红的脸颊。
“不用谢。”梁如琢唇角天生带笑,淡笑时更显得温和。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,梁如琢把对这座老宅稀少的善意赠送给了他。
文羚想到回去可以画一束纤尘不染的百合,整整一周的时间都可以泡在画室里享受这一点隐秘的乐趣,忽然被佣人整理盘子的声响唤醒,发现自己已经扒上了会客室的门缝,视线牢牢粘在了梁如琢身上。
紧接着就被会客室里传来的声音唤回了魂,他听见梁在野说“让文羚过来”,立刻打了个寒颤。
佣人带着梁在野的吩咐走出来,跟没来得及逃跑的文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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