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什么时候了,还想着银子呢,房里也有值钱的东西,要不咱们拿两件。”
顾澜这一天都懒懒的,此时终于被逗笑了,“那更不能跑了,你瞧这一屋子值钱的摆件,镇北侯家大业大,腰缠万贯,做了他的夫人一定不缺银子花。”
尤氏急了,“哎呀,姑娘,可你是个冒牌的呀,他万一一刀把你给杀了,叫我怎么跟死去的夫人交代啊。”
顾澜又笑了,道:“你也说了万一,他也不一定杀我。”
尤氏问:“你这是想到法子蒙混过去了?”
顾澜偏头看着燃烧的红烛,微微出神,回答的声音很飘忽:“大概吧。”
尤氏放心了些,终于不转圈了,她不知道在顾澜嘴里,大概吧、不确定都是一个意思,那就是她也不知道。
顾澜扯了扯嘴角,昨日刚被告知要替顾鸾出嫁时,她那位父亲大人就明言,要断了她的月钱,想来已经不能容她,不嫁迟早是个死,嫁了还可能有一条生路。
就是不知道周廷焱是个什么样的人?顾澜盯着自己圆润莹白的指尖又发起了呆。
前院,周廷焱冷冷看着向他敬酒的户部侍郎,就是不去拿桌上的酒杯,谈侍郎硬着头皮站在他面前,端酒的手都酸了。
他多喝了几杯,就有些管不住嘴,谁不知道镇北侯周廷焱与顾太傅是死对头,如今新帝是周廷焱的亲外甥,他本该压顾太傅一头,谁知新帝听了宰辅杜怀先的话,竟下旨赐婚让周廷焱做了顾太傅的女婿,生生矮了一辈。
周廷焱本就厌恶这门亲事,谈侍郎刚才喝飘了还与同僚在酒桌上戏言,说下次再见,镇北侯就得管顾太傅叫爹了。坏就坏在周廷焱恰好路过,全听见了。
谈侍郎哆哆嗦嗦半天,胳膊抖得酒都洒出去了,就剩一个空酒杯,周廷焱像是才反应过来,懒懒的抬眸,举起酒杯,漫不经心道:“这杯该敬顾太傅。”
说着将那酒杯里的酒尽数倾倒在地上,满堂鸦雀无声,谈侍郎的鞋面被酒打湿了,一声也不敢吭,待周廷焱放下酒杯后,赶忙逃得远远的。
散席后,宾客从前门离开,谈侍郎走的极快,像是背后有鬼在追,第一个往大门口冲,走到门口刚呼出一口气,心想得救了。就在这时,头顶上一只红灯笼不知怎么竟直直砸下来,谈侍郎只觉背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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