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既相当于赔罪,又能和夏家拉拢好关系,岂不是一举两得?
老夫人越想心思越通透,眼帘微微低垂,微阖的眼底逐渐精光四射。
至于陈以凝,哼,到底跟侯府不是一条心,出了事不是想方设法为侯府掩盖,反倒想告到皇后那里,找侯府的麻烦,这样的女子,他们侯府可留不得。
直接一封休书休弃算了,侯府伺候不起这样的女子,便是皇后也不能强压他们不休妻。
老夫人小算盘打得乒乓作响,转而又想到陈以凝被休之后琳姐儿的安置,一个女孩儿她还不放在眼里,又不是嫡子,更何况现在还毁容了,日后也不能为侯府联姻强有力的姻亲,已经没用了,如果夏家人不喜,完全可以打发到一个偏僻庄子上,到时候随便许个殷实人家算了。
也算全了她和侯府的血缘亲情。
她闭上眼,正想得出神时,外头突然嘈杂起来。
猛然张开眼,她烦躁喝问外面伺候的丫头,“何事这般喧哗?”
一个身着比甲,看起来像是大丫鬟的丫鬟闯进来,一向温和带笑的脸蛋此时满是惊惧慌张,“老夫人,宫里头来人了!”
老夫人心一惊,不知怎么,突然一股极端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,几乎一个瞬间,她的心噗通噗通剧烈跳动起来。
她顾不得收拾繁繁扰扰袭上心头的诸多杂念和,令人恐惧的猜想,忙放下佛珠,站起身,甚至因为太急,一个踉跄,没站稳,险些直接栽倒。
迎出门,来到前厅,只见呼啦啦一大片身着锦褐色衣衫的御前军立在一个宣旨太监身后,长刀斜跨腰间,身板威严挺直,眉目端肃,望向前方,不语生威。
老夫人脑袋一片空白,颤颤巍巍跪在宁远侯后面……
接下来发生的事,仿佛是一场闹剧,又像是一场梦,她好似听到一场来自地狱的喃语,她看到孙女儿袁如茹惊恐失色,当场翻白眼晕了过去,还有宁远侯夫人尖叫一声,紧接着跟着昏倒过去。
还有,世子愣怔失神,随后猛然浮起狰狞,疯狂,不敢置信的神色,以及,儿子一个踉跄,跪倒在地,仿佛一下子苍老十几岁的背影。
直至最后,她闭上眼,只感觉心脏一抽,绞痛地难以呼吸,随后,缓慢失去了意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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