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许致淳的手愈发用力,箍得赵鸾沅腰肢都觉得疼。她没想到他如此敏锐,竟能察觉到许昼的寒气。
屋内点着檀木灯,罗汉床后的围屏绣绿竹丛生。
赵鸾沅本没打算瞒他,只是轻拍他的手,让他松开些,又道:“我同你叔父见了一面,他要给你件东西。是你父亲有件遗物,一支玉箫,你性子过躁,拿锋利的东西会闯祸,温和些的适合。”
许致淳的动作顿在了原地,他有好几个叔父,但经常给他传信的只有一个,他没见过,只知道名字。
许昼的信都是私下递给他,没人知晓,但他总不想让赵鸾沅误会,一拿到信便会先同她说。
他的手松开了,没想到他们会有联系。许致淳身体慢慢站直,嘴抿成一条薄线。
“你就这么喜欢父亲吗?”许致淳开口问,“抚养我,见我叔父,还把他遗物赠给我,何必做这些事?”
赵鸾沅微微抬头,静静看着他,这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父亲这两个字。
她和他说:“你父亲性子很随和,同谁都合得来,你不必因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有别的想法,那件事怪不得他。”
他小时候说话少,叫人都不多,慢慢懂些东西后,也知道了某些事情不该提。
她没有机会和他解释,也不可能和他解释。
“他和我母亲隐退山林的事?”
“你不用知道。”赵鸾沅沉默了会,叹了口气,“那支玉箫你父亲私藏,我也不过是擅作主张让你叔父赠与你。”
“我讨厌他们。”
许致淳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,拧起的眉怎么也下不去。
他的话带着深重的嫌恶之气,不是在开玩笑。一个小孩子,没怎么见过自己的亲人,怎么会说出这番话?
赵鸾沅微垂眸,心中知许致淳是因为护着她。
他本来应该有个好父亲,不该像现在这样寄人篱下,但她只能道:“他们与你是血亲,如果听见这些话,心中定是不好受,以后少说一些。”
许致淳听没听进去这句话赵鸾沅不知道,但他讨厌许昼,她却是深刻感受到了。
他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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