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撩开前袂上车,冲陈螺问:“打听得怎么样?”
陈螺弓着身子回道:“下人们说那晚任老爷和两位任公子关起门来吵了一架,吵得颇为厉害,有从门前经过的偷听了一两句,好像丞相大人都以死相逼了。”
陈稷冷笑:“任广贤不会放心把阿遥嫁给文旌的,他心里太清楚他对文旌隐瞒了什么。”忖度片刻,蓦然攥紧了拳,陈稷道:“刑部那边不是查出当年延龄太子也插手过殷如眉的案子吗?你安排一下,给他们送些线索。”
“大人!”陈螺骤然变色,谨慎地环顾左右,压低声音道:“您不能这么冲动,若是给了他们线索,让他们顺藤摸瓜查下去,万一查出您和延龄太子失踪有关,这……”
陈稷道:“所以才要你去安排,让他们知道该知道的,把任广贤拖下水,把我摘出来……”
“哪里就能摘得这么干净了!”陈螺急得直跺脚:“这些陈年旧事,除非是埋藏得严严实实,不然但凡露出一个角,就会被拔出萝卜带出泥,翻个底朝天。文旌不是您该招惹的,何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去冒这份险!”
陈稷默然片刻,抬眸,神色端凝无比坚定:“为了阿遥,这个险当冒。”
第41章
任遥从方府回来时已是迟暮时分,斜阳垂落,天阴阴入暗,就如她的心境,也像是蒙了层灰霭,密不透风,憋得慌。
她问方雨蝉对这门婚事到底是不是情愿的,方雨蝉愣怔了许久,竟然点头了。
可是一双美丽眸子暗淡无光,沉沉到底,像是彤云密布的阴雨天,半点光亮也透不出来。
曾几何时,她也是明媚清澈的少女,书香门第,饱读诗书,蕙质兰心,往人群中一站,宛如春露朝雨敷养出来的娇花,可现在整个人都无精打采,十足的闺中怨女。
任遥觉得肯定是赵煦那狗皇帝跟文旌合谋逼婚了,所以她一进家门,就气冲冲找文旌算账去了。
“她不愿意?”文旌脸上的诧异之色极为生动,半点虚伪作饰也没有:“我跟陛下定此事之前是找雨蝉问过的,她亲口说愿意的。”
任遥心道雨蝉跟自己也说愿意,可那个样子,映在脸上的就是口是心非四个字。但虑及此,她心里又浮上几层疑虑:“你去问的,还是陛下去问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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