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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忖了忖,斟酌道:“拙荆乃商贾之女,只怕不懂宫里的规矩,万万不敢扰了太后的安宁。”
李太后一愣,倒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。
一直冷眼旁观的赵煦此时阴阳怪气道:“母后还是想多了,文相这位娇妻可是被他攥在手心里藏得严严实实,生怕要叫旁人把她害了,指望他能撒撒鹰爪把人领进宫?那可真是痴人说梦。”
李太后被自己儿子拆了台,当即心里不快,但仔细品咂了一番他的话,又品出些不对味儿来,她歪了身子,目光炯炯,颇为好奇地冲赵煦小声道:“你见过?漂不漂亮?”
赵煦只觉一股气堵在胸膛,闷滞得快要炸开,昧着良心道:“蒲柳之姿,慈和殿里随便一个宫女都能把她比下去。”
文旌敛袖坐在一边,闻言,当即毫不客气地丢给赵煦一个白眼。
李太后却当了真,打量着文旌这绝世倾华,仙容玉姿,不免可惜,心道文旌娶的是他的义妹,他受他义父多年养育之恩,想来是为了报恩,才不得不委屈自己。
她慢慢忖度,试探道:“哀家瞧着南弦瘦了些,想来身边人照料不得力。这慈和殿里倒有几个相貌出挑又伶俐的丫头,不如带回去,或作通房,或作侍妾,都无不可。”
文旌狠狠剜了一眼赵煦,道:“太后好意,恐怕臣要辜负了。臣的夫人花容月貌,又极为贤惠,成婚月余,家中事务料理得十分妥帖,若是臣这就急着纳妾,恐怕会伤了她的心。臣一心放在政务,并不好女色,只愿后院清清静静,此生唯一人足矣。”
这话说得一点余地都没留,算是将他的决心表得清清楚楚。
文旌心里有数,李太后虽外表温和,但是个有韬略识大局的人,不会为了他后院那点事纠结。
果然,她便将此事摁下不提了。
又寒暄了一阵儿,李太后便借口更衣,回了内殿,独留皇帝和文旌在此。
眼见着宫女揖礼而退,赵煦高高在座,冷哼了一声:“朕瞧你跟萧寺那阉狗打得火热,可小心些,那是个没阴德的狗东西,可别让狗咬住。”
文旌快步走上御座,居高临下地睨他,又仔细地掠了眼四周,确定无耳目,才压低声音道:“少废话,我告诉你,我假意投诚,不是指望能从萧寺或是魏太后嘴里探出多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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