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你的。”
他看向任遥,隔着一柄剑,见她正深情拳拳地凝睇着自己,不由得心安下来,心情也更加平静。
“你恨我便罢了,我只问你,延龄哪里对不起你了?他当年力排众议保下了我们两个,还向户部尚书举荐你,在他最危难的时候还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你,甚至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你。可是你呢?你转头就出卖了他。陈稷,你不是恨魏鸢吗?你不是说她是罪人吗?你助纣为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她是你的杀父仇人?!”
厉声质问如坚冰利刃掷过来,带着刮骨裂皮的气势,陈稷浑身颤抖,倏然将剑指向了文旌,任遥没了威胁在前,毫不迟疑地快步跑到文旌身边。
文旌右手拿着思寤,左手握住任遥的手,将她扯到自己身后,低声道:“对不起,阿遥,我来晚了。”
任遥将脸轻贴在他的背上,“你带我平平安安地回家,我就原谅你。”
文旌笑了:“好。”
陈稷看着他们郎情妾意,讥诮着道:“你从来没体会过失去一切的感觉,怎么会明白我?那个时候,赵延龄想用铁勒旧案和殷如眉的死扳倒魏鸢,他有多少胜算?万一失败了呢?若是失败了,你是魏鸢的儿子,她自然会保你,不光保你,还会给你荣华富贵、锦绣前程,你什么都不会失去。可是我呢?我是铁勒部将的儿子,我篡改了户籍参加科举,一旦被掀出来我只有死路一条!我为了我自己,只能让赵延龄去死。”
他握着剑,步步后退,几近癫狂地大笑:“这只能怪赵延龄自己。好日子过得太久,人也天真得厉害,权力争夺,本就是出刃见血,除了你这样的傻子,他还能去信谁?他谁都不该信!”
文旌被他这几句话激怒了,握着思寤的手紧绷,额上青筋突突跳动,厉眸扫向陈稷。
陈稷望着他,笑意更甚:“我不会给你赢我的机会,这世上谁都可以来赢我,但你不行,你永远也赢不了我。”
说罢,剑锋回转,抹向自己的脖颈,一声尖啸的撕裂,鲜血飞溅,泼向晚霞绚烂的苍穹,而最终又落到了这片草原上。
像是失去了重量,轻飘飘地倒地,陈稷脸上那癫狂的笑缓慢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温情、眷恋,他虚弱地睁着双眸,看向文旌的身后。
他突然自杀,让文旌也怔住了,马蹄声由远及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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