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的冬天,冷寂到了骨子里。
她来回走了一刻钟,丫头们的房间还亮着灯,便准备去探望安慰含烟一番。
走到窗下,却听见海婆有些厉的声音。
“你们四个都听好了,今日的事绝对不可以再发生。再有类似的事,不管对面是谁,都必须挡在夫人面前。若再让我晓得,居然要夫人来护着你们,自个儿收拾东西家去——”
“柳丫儿年纪小,我不说你。”
“杨丫儿和勺儿,时时刻刻记牢了。”
“含烟,你只记着一条,若没有夫人,能有你现在的好日子?你爹只管生,不管养,若不是你娘有些志气,你家那么些兄弟姐妹能长大?你自小长得好看,你爹起心将你卖个高价,城东边儿那个收皮子的老货愿意出几十银子,是不是?”
顾皎听得满头大汗,古代社会,女人要单枪匹马讨生活几乎是妄想——
想得出神,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。
李恒捏着几本书进来,满身寒气地进来。
也是巧了,院门临着丫头们的房间,海婆纵然声音压得低,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。她道,“这是将军府,但在这个院子里,只有将军夫人,听见了吗?”
顾家十分尴尬,马上提高声音,“将军,回来了?”
立刻,院子里静了。
李恒平静地看着她玩小花招,也不阻止,只转身去正房。
顾皎小快步跟上去,“将军吃晚食了么?要不要再来点宵夜?现在上热水,还是再等会儿?”
李恒将书放在外间的桌子上,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