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步一停地走着。
他在一旁颇为配合,走的极慢,并未出声催她。
进了澜月阁,沈甄将身上的大氅叠了起来,头依旧埋的低低的,半晌,用水浸了个帕子走到他身边,伸手替他擦拭血迹。
陆宴的肤色本就偏白,再加上这会儿伤口的血凝了,乍一看,真是格外显眼。
沈甄对他,向来是惧的,见他扬起脖子配合,又不出声,手上的力气不免又放轻了些。
陆宴微微垂眸,看到的便是她眼里的慌乱。
他接过帕子,拍了她一下,“行了,我自己来吧。”就她那点力气,怕是要擦到明天早上。
陆宴随意擦了几下,便转身熄了灯。
二人齐齐躺下,沈甄却心乱如麻,她本想着这两天冲他暗示一下见大jiejie的事,没想道又把人给得罪了。
头一次,沈甄朝他的方向挪了挪,“大人。”她轻声道。
陆宴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明日,我把指甲削一下,成吗。”沈甄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柔,入耳的皆是讨好之意。
偏偏陆宴就是吃她这套。
若是她默不作声,他八成还会觉得她不懂事,但听她如此说,不免又有些不忍了。
她的手长得极其漂亮,白皙纤细不说,就连指甲都是透着粉的,用力一攥,恍若无骨一般。
陆宴默了半晌,转眼又将手搭在她的耳垂上,作恶般地来回拨弄,哑声道:“不用。”
这次,沈甄绷紧身子,总算是没再挠他了。
黑夜静谧幽暗,她慌乱的眼神,璀璨如星,甚是爱人。
——
翌日一早,沈甄伺候他更衣,她抬眸看了看他脖子上的抓痕,到底有些心虚,“大人,不然……还是遮上点吧。”
陆宴低头看着沈甄,问她,“欲盖弥彰,听过么?”
沈甄听出了他嘴里的讽刺之意,暗了暗眼神,不出声了。
反正她也想清楚了,一会儿用帷帽捂好自己的脸,比什么都强。她今日是京兆府的幕僚,是个画师。跟他又没什么关系。
穿戴完毕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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