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男人啊,他只会记得自己付出过甚,至于她为他做过多少,他并不记得。
他的愤怒,来自于他的付出并没有换来回馈,而他的不甘心,也在这儿。
沈谣若是追出去,学着他那些姬妾俯下身子讨好他、取悦他,也许,她很快就会被下一个女子取代。她猜。
于是,一连几日过去,沈谣还是没有任何动静,乌利给了她一个台阶,她仍是没有迈下去。
可这是人家的地盘,摆架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。
在此期间,沈谣只做了一件事——学回鹘文。
她再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等尴尬的境地,下一次,莱曼也好、藤蔓也罢,一个个的,休想在她面前说些她听不懂的话。
这个消息,很快就传到了乌利耳朵里。
入了夜,乌利抵着她问,“知道错了?”
沈谣在赌啊,如豁出去一般,在乌利耳边道:“你看上我,便开口管陛下要了我,在此之前可曾问过我心里有无旁人?我离开故土,离开了我的家人随你来此,我何错之有?”
乌利目光愤怒,死死地掐着她的腰,恼她不服管教,嘴上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。
沈谣继续道:“你冷落我,纵容你的姬妾们羞辱我,可是……可是乌利,我回不去长安了,再也回不去了,我只想好好当你的妻子。”
“那都是以前的事……我到底有何错?”
乌利面容紧绷,撞击的力度越来越轻,男人的心在闭眼闷哼的那一刻彻底软化。他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泪,一字一句道:“以后没人能欺负你。”
这个草原男人有个极大的优点,他说到做到。
接下来的三年,乌利教她打猎、教她骑马,她会的一切,都是乌利教给她的,沈谣任性,央着他亲手教,乌利愿意哄她,便顺了她的意。
除了那张风吹不红的面颊,她越来越像一个生于草原、长于草原的女子。
乌利倾注给她的感情越来越多,他不再唤她永和,他唤她谣谣。
谣谣。
谣谣。
四年,一千多个日夜,沈谣都要忘了,在那场遥不可及的梦里,也有一个人,这样唤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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