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内心的焦急反而更加激烈,恨不得自己能直接飞过去。不过,她猛地想起了少平,估计,此刻少平也已得知了奶奶去世的消息,内心和她一样难过!可他毕竟还能回家看望去世的奶奶,而少平却只能在医院守着嫂子。面对亲人的离去,自己还不能回家,对他来说,一定是一种极大的痛苦。
没错,少平此刻的心情已经接近崩溃。奶奶的去世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处境。如果待在医院不回家的话,那就是对奶奶的不孝,连她最后的一面也不能见上,可他要是选择离开这里,嫂子就没人照顾了。他痛苦极了,不知该如何抉择。他无数次紧握着拳走出病房的大门,又无数次走了进来,眼眶里的泪水随着他在门里门外的徘徊撒个不停,这座原本他向往的城市现在就好像一个敞开的笼子一样,能离开但却无法离开。他蹲在病床下抽泣着,不敢哭出声来,怕惊动熟睡的嫂子。最终,决定留在这里。是啊,死去的亲人永远也无法回来,但眼前将要去世的人还未离去,与其去悼念离去的亲人,不如去珍惜当下活着的人,这样,也不至于使自己产生两倍的遗憾……
下午七点左右,润叶便赶回了双水村,润叶本想把姗海和向前安置在家里,但在此之前,姗海却在原西县提前下了车,在街上找了间招待所便住了进去。润叶把丈夫送回家后,便和弟弟来到了孙家。现在,孙家的院子里挤满了人,人们胸前佩戴着白花,个个低着头沉默不语。这位生于清光绪二十三年的老人,活了整整九十岁,如今终于闭上了双眼,寿终正寝,安然的离开了人世。她经历过半个世纪以来祖国发生过的种种磨难,见证了华夏历史的巨大更替及社会生活的极大变迁。然而,死亡是没有人所能逃避的了的。这位老人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,在那个战乱动荡的年代含辛茹苦的养活了这么大的一家人后,岁月便开始渐渐的消磨她的生命,最终选择让他在一九八六年的这天离去。换种角度来说,死亡也可以说是一种解脱般的自由,这个世界生与死一直处于对立的两面,唯独灵魂是始终贯穿在生与死之间。这个世界也许真的有灵魂存在,人死去,也代表着灵魂超越了rou体所能容纳的极限,挣脱了束缚,前往另外一个世界中去,然而留给活着的人却是无限的悲伤与悔恨。
孙少安在下午两点就将奶奶的灵堂布置好了。灵堂从外表看起来是十分的气派,几根粗壮的铁杆撑起了个一个类似蒙古包的帐篷,黑色的布从上覆盖到下,看起来极富气势,花圈将这个蒙古包围成一片,伴随着音乐的想起,倒真使现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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