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对的。
自打姜娆离去,距离行军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,晏安格外忙碌,大事小事都需要他处理。
一连忙了几日,这夜,他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间。
晏安陪着晏老国公下了一盘棋,这一段时日以来,他肩上胆子太重,需要处理的事情也越开越多,他已经很久没有一丝舒心了。
晏老国公手执黑棋,“二郎,你是祖父看重的孙子,祖父知你必定遇到了棘手的事情。你不愿说,亦或是你不能说,祖父不怪你。只是等你忙完了事情后,一定要将娆儿带回来。”
晏安颌首,“祖父,孙儿会的。”
等从晏老国公那里出去后,好不容易有了歇息的时间,晏安一时间竟不知该去向何处。
人一闲下来,就容易想起往事。
他不想回到自己的书房,姜娆未离去的时候,常在书房里伴着他一起看书写字,他格外喜欢和姜娆在一起。
可姜娆不在,晏安觉得书房变得清清冷冷的,如今书房里只有孤零零的他一人。
踏着月色,晏安不知不觉走到了遇乐院,总是亮着灯的遇乐院,此时只有门前熹微的一盏灯,没有了嫣嫣带笑、风姿绰约的女郎。
晏安推开院子,进去姜娆居住的屋子,清冽的月色透过屋门照在地面上,犹如地面堆积了一滩浅色的积水。
晏安环视一周,屋子收拾的井然有序,姜娆带走了所有东西,已经没有了她生活过的痕迹。
晏安恍然有种感觉,姜娆走的这么决绝,她带走了所有的东西,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,唯独留下了自己。
院中的秋千,娆儿以前最喜欢在这上面晒太阳;紫檀木雕花小塌上,姜娆常在这里看话本子;这张案桌上,娆儿在这里做过口脂,他还尝了下姜娆朱唇上口脂的味道,口脂的味道有些怪,可涂抹在姜娆的唇上,晏安觉得甜甜的。
如今,女郎已经离去了,只有这些回忆在他脑海中。
如水的月色照在晏安面上,越发显得他面容清峻。
他出去屋子,去到院子里,突然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拦着他抬起的脚步,爬在他的锦靴上。
晏安垂首一看,是他送给姜娆的那个小兔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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