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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那深邃的眼眸下泛着微微青色,昨晚薛亭晚牙痛难忍,彻夜难眠,裴勍担心不已,也几乎一夜没睡。
裴勍将手中一柄折扇按在桌上,掀了衣袍落座,“阿晚可好些了?”
薛亭晚本来还能忍忍,被男人温声一问,登时便委屈起来,摇了摇头。“一点不好,还是很痛。”
裴勍目光一扫,望见托盘上的雕花水晶汤盏,皱眉道,“太医开的汤药怎么不用?”
薛亭晚连连摆手,“这汤药没放糖,苦的很,我喝不得。”
“如何喝不得?”
裴勍从托盘上接过水晶盏,薄唇微动,“我陪阿晚一同苦。”
说罢,他打开汤盏,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,然后把碗喂到了薛亭晚的唇边。
一股子黄连苦味儿铺面而来,薛亭晚见裴勍舍身相陪,也不好推脱,踯躅片刻,终是小口啜饮了一口,小脸立刻苦成了一团。
裴勍又喝一口,然后把汤盏递到美人儿面前,哄道,“再来。”
苦味儿还在口腔里弥漫,薛亭晚望着面前的汤碗,面带难色,拒绝连连,“不要了,不要喝了。”
裴勍抿了抿薄唇,只好做出让步,“乖,若是喝完这盏汤药,我准你吃些甜食,可好?”
薛亭晚听着这等甜头,终是犹犹豫豫地点了头,接了清心汤喝了一小口。
如此一盏汤药,两人你一口我一口,喂着喝了大半晌,终是见了底。薛亭晚饮了几口茶水掩下檀口中的苦味儿,启唇叫丫鬟去拿蜜饯盒子来。
不料,侍书和入画两个大丫鬟一动不动,直拿眼神儿瞅裴勍,等着他点头才算数。
眼下,薛亭晚见自己说话已经不好使了,只得抱着男人的胳膊撒娇不止,“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,淳郎方才可说了,准我吃些甜食的!”
裴勍被她晃的没有办法,只好垂眸看向怀中之人,“夫人真的想吃甜的?”
薛亭晚杏眸晶亮,面上绽开一朵笑来,期待的点点头。
裴勍叹了口气,放下手中汤碗,“那便给夫人吃点甜的。”
薛亭晚盈盈一笑,“夫君要说话算话——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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