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勍闻言,面色一寒,把人揽起抱在怀中,“阿晚整日在想些什么?!我休了你去娶谁?”
薛亭晚重重推了他一把,心中泼天的委屈决了堤,皆化作清泪流了出来,樱唇一撇,气道,“你和那辛氏有段情,今日还背着我和她私会,如今、如今我退位让贤,你还不满意么?”
话到此处,裴勍才明白过来,美人儿的一脸伤心泪痕,原来是吃了半盏干醋,还不知听信了哪里传来的流言。
男人身姿挺拔,宽肩窄腰,只静静立在那里,便是肃肃朗朗,一身的神君风度。
他抿了抿薄唇,忽地俯身一把抱起她,坐到拔步床上,咬了咬后槽牙,声线里忍了又忍,“薛亭晚,你是没心没肺吗?”
说什么休了她,再娶别人,气得他只想死死封住她的唇,让她再也说不出这样伤人的话。
薛亭晚被他抱在膝头,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,挥手打在他的胸膛上,哭道,“那你倒是说啊!那辛氏是怎么一回事!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?燕mama话说一半又不给个痛快......”
裴勍也不躲,生生受着她的捶打,垂眸看了半晌,猛地握住她的双臂,把她按在怀里,喉头上下滚了两下,声音哑的不成样子,“阿晚,我原本是该有个弟弟的。”
他眉头深锁,一惯波澜不惊的俊脸似是出现了道裂缝,溢出满面的沉痛,“母亲难产去世的时候,我才九岁。当时她浑身是血,产房里满室痛哭,我被乳母拉到床前,亲眼看着她阖上了双眼。母亲和父亲感情甚笃,母亲去了之后,父亲肝肠寸断,不久也随之而去了。”
“此后多年,无数次午夜梦回,那一幕仿佛烙印在我心头,无论如何都抹不掉。”
“阿晚,你中了霜花草之毒,伤了身子根基,太医说你体弱虚寒,不宜有孕,就算有孕,也.......”
他神色凄哀,不忍说下去,抬眸定定望着她,“阿晚,我没办法让你冒险诞下子嗣,一丝一毫都不能。我曾想过,若是此生能有你在侧,哪怕没有子嗣,我也甘愿。若是你想要孩子,大不了,咱们从裴氏旁支挑个出众的后辈,过继过来,也未尝不可。”
“阿晚,我只要你好好的。别的什么都不要。”
薛亭晚听到此处,已经是心如刀割,泣不成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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