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冯驾单独与薛可蕊共处时,他依然习惯对她自称“我”。似乎只有在用上这一毫无身份界限的称呼时,他们二人便能回到从前那最美好的时光。
话音未落,冯驾见薛可蕊一脸释然的模样,似乎还轻轻吐出了一口气……
冯驾无语,虽然他很想她,可是还没馋渴到让她如此严防死守的地步吧?三年来,她一直如此抗拒他,他心中戚戚然,个中委屈有谁能知?
每一次薛可蕊毫不遮掩的疏离,都是狠狠划向冯驾心头的一抹刀,他失望透顶,面上却依旧不显。
“这次留的时间宽松,还有几日才清明。我记得蕊儿好骑术,反正闲着没事做,明日咱们去碧峰山跑马吧。”
难得将薛可蕊带出宫门一次,冯驾决定再接再厉邀她跑马,定不能再让她窝在屋子里。
果不其然,听见要她出门,薛可蕊的脸上立马出现了为难的神色。不过冯驾自是不容她摇头的,不等薛可蕊那秀眉蹙起,他继续抛饵:
“咱去东山麓跑马,返程路上正好可以绕去你薛宅看看,看我替你修缮的府衙合眼不合眼。”
冯驾扬起了头,他望着兀自揉搓罗帕的薛可蕊,眼中是十拿九稳的笃定。
薛宅一出,原本要皱眉的人果然没再动作了,薛可蕊抬眼轻轻瞟了一眼一脸和蔼的冯驾,终于点了点头。
冯驾觉得薛可蕊的心病,之所以那么多年都无法排解,唯一原因就是她不能调整自己的心态,融入到眼下的一派繁华中来。
从来都是多情聪颖惹尘埃,心思纤细的人更容易受到来自外界的伤害。反倒是无情无义之人还能活得百无禁忌,寿比南山,正如蜀之刘禅,南陈后主陈叔宝。
没心没肺的亡国皇帝自然不能与他的蕊儿做比,但是过于敏锐聪慧的人反倒会为自己那七窍玲珑的心思所困。有时候学学这些亡国皇帝的放浪形骸与恣意妄为,又何尝不是对自己那过于紧绷内心的一种调剂呢?
所以,冯驾要带她出去跑一跑,看看凉州的山水,感受春天醉人的和风,他的蕊儿一定会再度发现生活的美好,生命的多姿。
……
第二日天才刚蒙蒙亮,自冯府的正门便冲出了一大队人马。
为首的二人皆利落打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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