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积蓄买下了整个铺面,开起了餐馆,从纯卖卤rou变成了卖卤rou面和卤rou饭。
光顾“荆家卤rou店”的也从偶尔打打牙祭的国企职工、附近老师,变成了拉着孩子来下馆子的家长们。
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,沈小甜的外公被他原来的学校返聘,沈小甜就成了个“钥匙儿童”,有时候她外公中午不能回来给她做饭了,沈小甜就会跑到荆家卤rou店里去买一碗卤rou面或者卤rou饭。
她从小就是小小的一点儿,白白润润的,尤其是小学一直到毕业都是个白软团子模样,大人们都很喜欢她,在店里的木头长凳上坐下,脚都踩不到地,也不耽误她娴熟地说:
“陈阿姨,我要卤鸡腿的饭,加卤蛋。”
荆伯伯家那个五十多岁也有黑粗长辫子的陈阿姨看起来有点凶,其实人很好,偶尔会摸摸她的脸,再给她加一碟花生米或者一个卤鸡爪。
现在想想,大概也是某种意义上的“出卖色相”了。
人回到故乡,就像是打开了一本老相册,眼中所见的,都能在脑海里成了拉动记忆的一根线,沈小甜还记得荆家从一开始用的面就是挂面,那些年兰州拉面来势汹汹,不少沽市原本的当地家常面馆都给冲得干不下去了,荆家还是坚持用挂面,因为陈阿姨说吃他们家面的大多是家长带了孩子,挂面好消化,不涨胃。
后来这用了挂面的卤rou面就成了荆家的特色。
甚至,连他家面里什么时候加了酸豆角,沈小甜都依稀有点印象,像是隔着一层纱看景似的。
走着,走着,沈小甜看着头顶的路牌愣了一下。
“珠桥”。
回过头去,她才意识到自己是走过了一座桥,一座架在河上的桥。
沈小甜快步走回到了桥上,看着雨水落在河里,河两岸的树都被洗刷出了翠意,她实在是忍不住惊讶。
“这个地方……”
她记得这个桥的名字,以前这里是个石桥,而且桥下是没用水的,据说是为了保周边农村的灌溉,把原本流进护城河里的水改了道,在沈小甜小时候,这河道里被附近的住户占得满满的,晒衣服,晾被子,种菜甚至养鸡,鸡屎和积了的肥都被堆在河道边的土坡下面,夏天走在岸边全是臭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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