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站着,他却反手将她的手握住,握得非常紧,紧到她已经感受到痛了,但她只是朝他温和一笑,乖巧地和他站在一处。
没有人敢去动那份证据,她能感受到裴寓衡紧绷的身体,轻声说道:“夫君,你去吧。”
只有你亲自动手将那份证据打开,才不会留有遗憾。
他低下头来,眼中的痛苦和脆弱昙花一现般消逝不见。
宽袖被挽了上去,但她无暇去看他那修长的手,大家的目光集中在他手指上的证据。
证据不过巴掌大小,叠得四四方方。
触手的感觉并不像纸张,他用指腹捻了片刻,还凑近鼻端嗅了一下,除了血腥味似乎还夹杂着其他的味道,此时的他,哪里还嫌弃它的脏污。
迎着阳光一照,就发现了在证据上面还覆着一层薄膜,他拿着剪刀将这层东西给剪了下来。
左金吾卫将军接过一看便道:“是羊肠。”
羊肠一去,证据便显露了出来,他轻轻打开一看,双目立刻充斥着泪水,他闭上眼,长吐出一口浊气,将证据呈在了女帝面前。
那不是一张纸,而是一份极其薄的羊皮,上面用刻刀刻了密密麻麻的小字,比蝇虫都小,单独拿出来,只会被人当做普通羊皮,然而被血水一泡刻的字更加清晰。
除了擅长雕刻的裴父,还有谁能刻出这样的证据。
上面详细写了斥候的发现,从战役开始到他们屠村,甚至连他们和高蛮国如何交易都写得一清二楚,还道他们之间往来信件一半被他带去长安,一半藏匿在博州,届时他们可按照自己写得地址找去。
有这份证据在,博州意要谋反再无可辨。
女帝将这份背后死了无数人的证据郑重的收了起来,看向郑延辉、裴之行等人的目光凉薄又充满杀机。
她不能冲动的去派兵围剿博州,打草惊蛇,所以她看向裴寓衡,下了今天这场闹剧的第一个圣旨。
“经此证据表明,裴监察御史三年前贪污谋反一案实为被人陷害,三日后,由大理寺、刑部、御史台重新进行三司会审,届时我去旁听!”
陛下亲至,怎能糊弄,她将这份博州谋逆的证据,换成了裴父被人陷害的证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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