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抱回自己寝殿里,在少年最惶恐不安的那段日子里,几乎与他形影不离。
少年熟睡时噩梦连连,时常冷汗淋淋,手里抓着景旭的袍子,才能稍稍睡得安稳。
想不到星沉这样一个可使方圆十丈之内连只蚊子都不敢靠近的人,小时候竟是如此粘人。
很小很小,还是个小rou墩子的时候,粘起他娘亲来,好似一块又甜又糯的糖……
光阴似一把劈山的巨斧,不知为何会在他与娘亲之间斩下一道再也迈不过的天堑……
光阴又是一把刻刀,将粉团般的一个小星沉,一刀一刀,精雕细琢成了一个风华惊绝,却冷然如霜的小小少年……
小rou墩子和清冷少年之间仅剩的牵系,仿佛便是那一点点粘人的嗜好了。
我在流光岁月走马灯似的一幕幕中,看到过许多次,少年星沉独自坐在清冷的寝殿内,伴一盏孤灯,读一卷古籍,直到房门响动,他冰冷的眸子里才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。
一日夜里,景旭回到寝殿,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条小黑狗递给星沉。
小星沉接过小黑狗,展颜笑了,我看得两眼发直,原来这厮咧嘴笑时,会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。
你给他取个名字吧,景旭摸摸星沉的头,好似眼前这孩子,也是一只爱摇尾巴的小狗。
星沉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狗,想了想,然后说道:“他这么可爱,就叫如花吧。”
景旭:“……”
“是只小公狗……”
景旭好意提醒。
星沉抱歉的摸了摸小狗浑圆的脑袋:“那就叫如梦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