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,约莫后半夜,冬葵终于有了动静,一边拍门,一边扬声喊,“来人!快来人!”
柳蕴身形一动,已下座掠过台阶,领着众人往隔壁去了。宋平水提着灯笼开了门。
门口闪出冬葵一张小脸,她明显清减许多,一抹纤薄身姿纤柔而立,血色尽失的双唇微微一抿,“诸位大哥,薛公子让你们掳我时可还说什么了?”
柳蕴别开眼去,身侧手掌攥成拳头藏于袖中,眸中蛰伏的阴郁戾气叫嚣着钻入心肺,他不由连退几步,离冬葵远了许多,才扼制住心中那股把冬葵摔到床上教训一番的冲动。
众人垂眼,当没瞧见,宋平水按照崔时桥编好的本子瞎说:“若你老实,对你好点!”
冬葵蹙眉:“好像哪里不对。”
宋平水当即换版本:“薛公子说了,若你老实了,求饶了,送你至薛公子府中!”
冬葵不纠正了。
宋平水竟然蒙对了。
不过须臾,冬葵一双杏眼溢出颗颗泪珠,眉尖微微蹙起,楚楚动人至极,“我夫君是不会来救我了,不如随了薛公子,你们就带我去薛公子府里吧。”
众人:“!”
小祖宗哎!
这话可说不得!
柳蕴就在几步远,分明不过是个秋夜,众人竟都如坠入寒冷冰窟,骇得汗毛直立,心头打哆嗦,哪里还敢应声?
“你们不愿意?”冬葵哭得我见犹怜。
换来柳蕴低低训斥众人:“还不应下!”
宋平水连忙道:“姑娘想通了就好,咱们走吧!”
众人带冬葵出了房间,因不知薛暸在沅江府的宅子在哪儿,在院子乱转了好一会儿,柳照见冬葵只小心跟着,再不出声提醒,了然地低语,“她并不知这个,你们暂且带她上街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