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审理,并使兵部差人将殷府控住,把殷姮押送入狱。
兵部,去的是兰沁禾。
毕竟是曾经的师兄妹,兵部尚书不想撕破了这张脸,但是缉拿宰辅又不能随便派个小卒。抱着几分报复的心态,他命兰沁禾去处理这件事。
兰沁禾捧着圣旨,她双臂使不上力,每走一步都有些恍惚,被那沉重的圣旨压着,连走路都走不太稳。
她身后是数十位着铠甲的士兵,所有人都手持刀刃、面色淡然。
缉拿罪员,他们办得多了。
去殷府的这条道兰沁禾走了二十六年,她轻车熟路,哪怕闭着眼睛都能摸到殷府的门当,可唯有这一次,这条路短得让人还没回神就到了。
殷姮在前天就出了城,她在王瑞重返内阁的那一日就有了打算。
众人默认了她是戴罪潜逃,已经做好了等到出门搜查的准备,甚至兰沁禾也以为……也希望殷姮已经逃了。
天下之大,只要殷jiejie逃过了头一年,日后在山野溪涧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,说不准这件案子就慢慢烂了。
她抱着三分侥幸,一抬头,却看见了立在殷府门前的殷姮。
她穿着一身青色的直裰,如松婷立,在望见兰沁禾之后粲然一笑,冲她颔首致意,“兰大人。”
她身后敞开的大门之中,空无一人,摆满了箱子。
兰沁禾脚步一顿,她说不上是痛苦还是悲伤,只是站在台阶下愣愣地抬头看着殷姮。
身后的将官提醒她,“兰大人,该宣旨了。”
该宣旨了。
兰沁禾将那圣旨打开,上面的字随着她的手一并发抖。
她张了嘴,刚想要念,心下千回百转,终还是将圣旨合上,递给了殷姮。
她不忍在这座殷府之前读这样的旨意,怕被殷家百年的先灵们听见。
殷姮似是明白她在想什么,她无奈一笑,接过了那道圣旨,兰沁禾身后的士卒便蜂涌入门。
然而府里上下已经全部站在了后院,所有的财物也尽数装进了箱子,摆在了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