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官职。
小皇帝十分困惑,拿着这道奏疏给兰沁酥看,“我一直以为西宁jiejie是个坚强的人,她怎么能就因为殷姮的事情一蹶不振了呢。”
兰沁禾熬了半辈子好不容易熬进的内阁,这一下又退到了原点,换做任何人都不会舍得。
兰沁酥看完请辞之后,神色晦涩不明,她低垂着眼睫,心中百般滋味。
“jiejie她如今空有其名,说是内阁阁员和兵部侍郎,可内阁和兵部的事情她一盖无法沾手。”她抿了抿唇,对着皇帝跪了下来,“圣上,这道奏疏臣求请您恩准。”
小皇帝沉吟片刻,转头问向旁边的慕良,“你以为呢?”
慕良叹了口气,“兰大人是个忧国之士,您与其将她隔空架在高处,不如允了她回国子监做点实事吧。”
万清的一席话和殷姮一事让兰沁禾终于明白了什么。
她还做不到母亲那样的豁达,能够将西朝抛开。但是母亲有一句话令她茅塞顿开——
龙骨一日不碎,龙魂一日不息。
她一人之力实在太过单薄,没法扛起整座龙躯,兰沁禾所能做的,只是尽量将破碎的龙骨一片一片粘起来。
大皇子是龙心,她会沥血倾囊,国子监是龙骨,在她活着的时候能粘一片就多粘一片。
日复一日,早晚能有够看见巨龙出渊那一日。
上行不通之后,兰沁禾将希望寄予了下面,那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了。
“好吧,既然你们两都这么说,那朕去问问太后的意思。”小皇帝允了。
他去了慈宁宫,彼时太后正在给怀孕了的波斯猫揉肚子,里面鼓鼓囊囊的,装了一肚子的小猫崽。太后一边揉一边听了皇帝的转述。
“随她去吧。”她只评了四个字。
明宣九年十一月初六,原内阁大学士兼兵部侍郎兰沁禾调入国子监,任祭酒。
虽说是回到了国子监,可做的事还是有所不同的。她没有再教琴,改教了四书,每日从早到晚都有课。
绮水楼的茶宴也再一次摆开,每月为贫寒的士子监生分发赏银,亦为那些清寒之士搭建了入仕拜师的桥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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