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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我未曾看过,又怎知那休书是真的,裴大人还是让我亲眼看过了才知道,那休书到底真不真。”
“王妃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,”裴炎唇角的残忍慢慢消失,又恢复了方才的温润和谦,“既然你那么想知道,裴某就索性顶着罪带你到圣上面前分辨一番,可到时候在圣上面前你能不能保得住自己,可就不是裴某能说的算的了。”
皇宫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,景映桐跪在那冷冰冰的地面上,甚至能隐隐绰绰看到自己的影子,她被重重枷锁锁着,腰都被压制的直不起来了。活了两辈子,她还从未受过这种罪,也头一回深刻体会到了阶下囚的含义。
原来身为阶下囚,不仅失了人的自由,失了身为人的尊严,还被人像牲畜一样动辄打骂羞辱。只要她稍稍没跟上一步,身后的狱卒就照着她的腿弯狠狠一脚,她受了伤再加上拖着那沉重的锁链走的更慢,一路下来,身上已是添了很多青青紫紫的瘀伤。
在那些狱卒看来这犯人根本就不分男女,也不分尊卑贵贱,在他们眼里只要入了这囚枷,便都是同等的有罪之人。
景映桐跪在那里觉得手脚冰凉,前几日她还是穿着绫罗绸缎的王府贵妇,神色闲致地出入着深宫,身后还簇拥着一行行宫女。
可转眼间她就失去了一切,被这铁链紧紧锁着,来面对着她曾经丈夫的父亲。
曾经
景映桐心中又是一痛,难道那些话真的都是骗她的吗,他到底为什么,要这么对她。
“王妃怕是要等等了。”
御前伺候的小太监生了一张尖削的机灵脸。
“圣上现在有事,可能得一会才能来见王妃。”
“没事,我等便是,”景映桐知道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说不的权利,她竭力忍着地面透心而来的冰冷,有些无力地抬了抬眼皮,“多谢公公了。”
“哎按理说万岁爷确实也不该叫王妃等这么长时间的,可谁叫那昭仪娘娘得宠,万岁爷什么都依着她。”小太监眉飞色舞地叹了口气,“这一下午了也不曾出了那钟华宫的门儿,王妃怕是还要再等一会了。”
景映桐两个膝盖跪得痛到几乎要失去了知觉,但她还是竭力抵住昏沉,看着那小太监努力笑了笑:“圣上自然是日理万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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