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衣。
她还是上路了。
天黑得像墨鱼受惊后喷出的浓汁,暴雨前的大风刮到人脸疼,一头没干透的长发发尾朝向哪里,风向也就朝向哪里。
好在大西北戈壁风沙做过她的老师,教过她起大风时脚板心要当犁用。
那时她不知道,老天会给她一份厚礼。
所有物理学家求之不得的厚礼。
“杜蘅!”
“杜蘅!”
“别过去!危险!”
陈顺半摔半滚下的马鞍,以虎豹瞬间进化成直立人的姿势冲向她,速度不亚于一道闪电。
在破帐篷里听到她的“日你先人”之后,陈指导员对她愈发寡默。杜蘅不知道,陈顺这段时间内心因她而生多少煎熬,只听见他用颤抖到近乎恐惧的声音唤她。英雄也会惧怕自然界未知的结构吗?
她听见了,没转身。
“杜蘅!”
口气更为焦躁。
她立在原地,任由风刮她,隔着一华里,看老天给她厚礼。
没有留意,空气中其实有浓烈草皮灼烧的焦味。
昏天暗地间,邪风呼啸像鬼在哭。
球状,中心透明,由直线运动改为在静止位置上旋转的奇观。缓慢的,独立的,这团东西仿佛正在调查陈家坝这片干枯发白的草地!
它能穿透墙壁,穿过关闭的窗子。
也许也可以有效约束不稳定质体,实现受控核聚变。
这是,球状闪——
“啊——!”
她失声惊呼。
思绪骤然被打断,双脚离地,男人有力的膀子捞住她,铁一般钳制住,把她夹在腰间闷头往回带,步子迈得奇稳奇大。
这么大的风,他究竟怎么做到的?
“陈指,放我下来。”
“陈指。”她扭头,发现自己和奇观渐渐拉远,突然猛烈挣扎起来,可惜于事无补。
“放我下来,陈顺!那是球状闪电!”
陈顺没听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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