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天空在他背后,天是这样蓝,澄澈如洗,万里一碧。杜蘅闭了闭眼,抱住他,双手在呢大衣内紧紧交迭,小声答应,给他写信。
陈顺如鲠在喉,展开双臂,将她拥进怀中,重新交代下火车到嬢嬢家该坐什么地铁,哪里下站,往哪条路走。
“营长,车来了。”
话还没说完,叶永捷抱歉的声音传来。
陈顺明显感觉腰上的手收紧了,心随她举动猛地抽痛。明天是水根生日,华红霞不能和她同行,晚上那班火车,她必须独身乘坐。
想到这里,痛意尖锐地在他身体中蔓延。
她是不哭的。
更不可能自哀自怜。
他的妻子是这样聪明、坚韧、不可摧灭。他不懂卡普坦,不懂暗物质,不懂物理,但他清楚她对物理的虔诚,她会有了不起的成绩,杜蘅这个名字,未来一定很响。
他要到她身边,把自己重新交到她手中。
铁皮巨兽在迫近。
刹停,扬起一团瘟臭又热闹的尾气。
杜蘅自觉地松开他,后撤两步。
给他看的是一双清澈的美目,没有红气,没有泪珠,她太静了,静得深广,静得沉着,不肯给他看她掉泪的样子。
陈家人围拢上来,宝路嚎啕大哭。
陈顺坐上车,朝车窗外转过脸,杜蘅在一张张哭脸间,像那年站在柿子林下,用看高处甜柿子的神情看他,很温柔。
汽车向前行驶,她的脸渐渐变得很远,始终平静和他告别,直到不见。
*
下午五点,杜蘅来到太原站候车室。
墙上还是那口走字大钟,不见上回装瞎的叫花头子。
窗口的人潮排成长龙,队伍中不少是插队太原,考上大学回北京的知青。人逢喜事,嗓门也大。
轮到杜蘅,她往窗口递进录取通知书和钱,售票员盯着通知书看了很久,才递出车票。告诉她,太原车站对大学生们有照顾,给的是坐票,且是靠窗的。
上车后,杜蘅发现,车厢内大多是学生。
叁叁俩俩,兴奋交谈。有人拿出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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