晌午时,萧莨回来内殿,直接叫人传膳,祝雁停牵着儿子过去,在桌边坐下。
他其实没什么胃口,又贪恋一家三口坐一块用膳的氛围,哪怕大多数时候,萧莨都冷着一张脸。
大约自他腰间被刺了一刀之后,萧莨就不再让他做那些下人的活,都是他自个抢着帮萧莨做这做那,唯有用膳的时候,他不再多事,更愿意坐下陪他的夫君儿子一起。
摆在他面前的都是十分清淡的膳食,祝雁停心头微酸,无论萧莨怎么对他冷言冷语,哪怕骂他讥讽他,却又始终记挂着他。
昨夜与萧莨说的那些话,他未必就会这么轻易相信,可至少,他已经渐渐软化,这就够了。
安静吃了顿饭,珩儿玩了一会儿去午睡,萧莨照旧处理政事,祝雁停去帮他打下手。
京中那边每隔十日就会将要紧的事情报来,让萧莨批示,余的除了战事,都是吴越之地的大小事情。
这几日最耗费萧莨心神的,就是这连绵不绝的雨水带来的洪灾。
哪怕一早做了准备,诸多提醒各府县官员做好防范,依旧出现了几处小的决口,死伤也有,只好在不是太严重,萧莨第一时间派了人去安顿灾民、处置善后,总算没闹出什么大的事情来。
祝雁停帮着分拣公文,看到户部这几个月的支出款项,心头微动,问萧莨:“户部账面上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银子?”
这事他其实早就想问了,这么短的时间里,又要打仗又要四处安顿流民,天灾人祸哪一项不需要银子,就眼下这洪灾,要安抚民心,钱粮是最起码的,更别说四路兵马同时进军,兵饷之巨,更是叫人瞠目。
国库早就见了底,没人比他更清楚,祝鹤鸣在位时,最头疼的就是这钱的问题,更别提之后章顺天进京,又将京里彻底祸害了一遍,能捞的都捞完了。
萧莨淡道:“抄家抄来的。”
祝雁停自是知道他进京这一年,都抄了多少世家阀门,可仅仅是这些……
“国库里是一点钱都没了,章顺天入京后已经叫那些勋贵交出了大部分家底,且之后为了挡住戍北军进京,各种招兵买马,很快挥霍一空,应当不会给你留下多少,你抄家真能抄到这么多银子么?”
萧莨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,抬眼望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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