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外祖学识渊博,教出过不少中第士子,嫁进这样的人家,未尝是件坏事。”
“怎么不是坏事?你告诉我,从哪儿能瞧出丁点儿好来?”
“这桩婚事到底是父亲定下的,人家舍命相救,父亲不得已才给了儿女亲事的承诺,总不能让天下人戳着祝府的脊梁骨骂吧?”
“可是祝府里这么多姑娘,怎的偏偏要我的宜臻去顶祝府的脊骨?他一介县令之子,寻常里连见踏入尚书府一步都算是走了大运,如何就配娶我的女儿!”
“宜臻也是尚书府的女儿,她既生在了这府上,享了这府上的富贵,就要担起祝府给她的责任。”
“你这叫什么话!”
二太太气都不顺了,胸脯上下起伏着,颤抖着手指,“祝明晞,我当初嫁与你,算是低嫁,哪怕夕夕不是尚书府的姑娘,也是晋安林氏的表小姐,我晋安林氏一朝九知州,难道就只得配一个七品县令的破落户儿!”
......
主院一下陷入了极端的寂静。
祝二太太捂着心口,嘴唇气的发白,只差没把手里的茶盏给狠狠砸了。
她出身于晋安林氏,家族里最鼎盛之时,便是一朝九知州,晋安清河畔,一条岸被林氏宗族占满,连天子都要亲降来求娶林家女。
如今却没料到,自己拼了命生下的幼女,竟要被祝家这样糟践!
良久,祝二老爷沉沉地叹了口气,语气艰涩:“你瞧不清如今的局势,倘若一遭风云有变,莫说是个伯爷,便是连侯府,连圣上......总之,这事莫要再论了,臻臻也是我的女儿,我不会害她。”
这满京城,由佯装出来的花团锦簇铺盖,纸醉金迷中,明白人已剩的不多,祝二老爷算一个。
他瞧的太清楚了。
如今的大宣,天灾人祸不断,不是北面儿闹了粮灾,就是南面儿发了大水,关于流民山匪的奏折三两旬就出现一封,未免太繁了些。
户部前年就下了令,京城周边的粮田,产粮不许销往其余各省,专派了督察使护送入京,饶是这样,京内的粮价也还是年年高升。
据卫成肃所言,越州前几年风调雨顺,粮产很高,可仍然免不了流民侵扰,知州千挑百选只派了卫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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