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疆的事儿,譬如要带什么行李上路,譬如去了北疆后要如何度日,譬如要怎样和父亲母亲说这次的变故......种种。
也就是说,其实在卫珩来告诉她确切消息之前,她就已经下意识默认了他要被遣往西北这件事儿。
她甚至已经接受了。
但这一刻,望着少年平静却温和的眼眸,宜臻还是想再做一次最后的挣扎。
这样好的少年,哪怕幼时贫寒,也是在官宦之家长大,这几年嘴上说着要造反,手里头实绩比谁都多,桩桩件件都是为百姓的,凭什么就要去西北受那样的寒苦。
“北疆远得很,一旦往西北去,就再不能轻易见到亲人旧友。听说那儿的东西一大半儿都是靠商队带去的,物件儿又老劣,价又高,连做寝衣用的绸布里子都要十几两银子一尺,精粮米面更是难得,万一遭遇什么天灾**的,吃都吃不饱怎么办?而且匈奴人惯来性情狠烈,张扬跋扈,一个不慎就会丢了性命......”
她叨叨絮絮的,念了不少,对西北的风土人情如数家珍,仿佛自己真去过北疆似的。
卫珩忍不住笑了:“哪有你说的这样坏。”
“是未必有我说的这样坏,但也绝不会比京城、江南,甚至黎州好,对吗?”
“不怕的。”少年弯起唇,“咱们有最好的马,能大批量种植棉花,手里有许多耐旱的粮食,大多都能在西北存活。且卫庄有的是人会挖井挖沟渠,常年都有往来西北的商队,那条商路早就走熟了,匈奴人再跋扈性子再烈,也烈不过长刀利剑。这些对于旁人或许麻烦,与我来说,不算是什么要紧事儿。”
宜臻这次就不说话了。
因为卫珩说的确实有理,思来想去,她都无法反驳。
只是——
“你就留在京城不好吗?”
小姑娘仰着头,清黑的眼眸里带了一点湿漉漉的忧愁,“不论你怎样说,北疆到底都是隔着异族的,如今匈奴大肆犯境,那样危险,万一出事儿了怎么好?为何一定要去北疆呢?”
黑黢黢的夜里,月色被一朵厚重的云挡住,整个庭院都暗了下来。
四周左右静谧又寒凉,连憧憧的竹影都透出几分寂寥。
明明是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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