懵懵的,动作笨笨的,显然是还未完全清醒。
“你是怎么捉到她的?”
“她比周俟聪明,知道如今周俟就守着一个横州,注定活不长久,所以早早就做好了准备要潜逃。但有时候,聪明反被聪明误,我们的人近不了她的身,却能盯住横州,就怕她不出逃。”
宜臻一边披外衣一边问:“她那样聪明的人,能猜不到有人专门盯着她么?”
“她猜到又如何?对她来说,不逃也是死,还不如拼一把了。更何况,江芷蕙之前为了探路,先将几个儿子给断断续续地送了出去,每一个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,她自然就觉得自己有了些把握。”
卫珩轻扯唇角,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,“殊不知,她想送走的那几个儿子,最后都送到了我们手里。”
宜臻沉默不语。
“她这会儿就在外头。”
他垂了眸,不敢去瞧她,“是死是活,你想如何便如何。只要你痛快了,行再酷的刑,我都能让人留她一口气。”
宜臻淡淡地弯了弯唇:“便是将她剜心削骨,我又能有多痛快呢。”
就像被破开的剑伤深入骨髓,事后再去追责,再去严惩,也只不过是在伤口上盖了一层佯装无事的尘土,让旁人觉得她好像好了。
其实伤依旧在,痛依然痛,再痛下杀手也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。
“江芷蕙,你抬起头来。”
素衣长发的姑娘,微微蹲下身,瞧着伏爬在地的美妇人,神情淡淡的,语气也很轻,“看着我说话。”
那中年美妇颤了颤,手握成拳,最终还是抬了头,露出一个讥讽的笑:“生死一条命,要杀要剐,你们动手便是了。”
“我动手做什么。”
宜臻弯了弯眉,“我还想留着你呢,给你饭吃,给你衣裳穿,什么时候你受不住了,想自己结果了自己,我也不拦你。”
江芷蕙冷笑一声:“你有这么好心?”
“怎么,我看起来不像个好人么?”
“祝宜臻,如今我大宣败势已定,落到你们手里,是我计不如人。你想做什么直接开口便是了,不用这样拐弯抹角地和我纠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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