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齐央!你放肆!本宫贵为公主,岂容你肆意轻贱,管好你的嘴,不需要本宫就替你割了去!”萧华予听他言语轻慢,当即眉峰一扬,掷了茶盏在他脚下。
周齐央缓缓低头,看着袍子上洇出的茶渍,勾唇笑了笑,笑的让嘉汝一激灵。
“如今陛下驾崩,公主你与太子的处境还需臣多言吗?如今许你正妻之位,将来就不一定了。”周齐央语调拉的悠长,带着漫不经心的倨傲和轻慢,似是南齐江山已经尽数掌握在他家一般。
萧华予听他的话,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颤抖,揪住了坐下的条褥枕靠“周齐央你蠢成这般模样,周相他可曾知晓?”
听她提起周相,周齐央的脸瞬间变得发白,他爹好像是说过他蠢……
“不说如今只是陛下方才驾崩,局势尚不明晰,你周家想要取而代之要费多大的力气,你就敢蠢的说出这种话,我倒是替周相他老人家担心他……”
萧华予话还没说完,周齐央脸上挂不住,恶狠狠叫她住口,揪着马车的帘子欲下车,似是想起什么似的身子顿了顿,突的扭头回首,咧起一口的白牙,阴恻恻一笑,像是地狱出来的恶犬
“岁既晏兮孰华予,萧华予,我看你能张扬到什么时候!”
鸭蛋青的车帘被他揪的生了褶皱,萧华予直直盯着那处地方,心里跳的忽上忽下,闭眸眼里全是周齐央势在必得的眼神和阴森的语气。
她的手忍不住发抖,掌心里方才自己抠出了红色的血丝,眼底泛出湿濡,却又硬生生将欲出的泪水憋回去,皇祖母不在,她如今真是孤立无援,不能哭。
她想要有人依靠,四处寻觅,却发现皆是人情淡薄,世态炎凉。
萧华予心底又生出些许的悲哀与怨怼,悲哀是悲哀自己,怨怼却不知要怨怼何人,凭白多出的委屈,也无处安放。
只是有一点,萧华予说的不错,周齐央是真蠢,被眼前的局势糊了眼,志满意得的以为胜券在握,堂而皇之的敢与她说出那番话。
即便周相对这个儿子再漠不关心,也要让他气死了,不知随了谁,能蠢的没边儿。他分明说过,让他心里有数,就是这么心里有数的?
萧容月哭的眼皮红肿,从马车一旁的树后绕出,她方才趴在庆帝的遗体上哭过,不知是哭自己还是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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