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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女子看起来年纪要稍长一些,有二十一二,乌黑如墨的长发梳做芙蓉髻,上缀着金钗,这显示她早已做他人妇,她的眼是标准的杏仁眼,眸似潭水含着一层氤氲的蒙蒙的雾汽,又似是初冬的银月笼着薄薄的寒意,鼻子高挺而窄,嘴唇薄而色淡,美是美得,不过薄命红颜的样貌,没福气。
她执起象牙箸轻掐起一块白鱼rou,却没有入口,白白的象牙箸轻轻一搅,那细嫩的鱼rou便碎成了沫。
她显然是没有食欲。
“夫人多少用点”金儿道。
邓节放下箸,撩开帘子:“此去颖都还有多远”她的声音亦是凉的,沉的,如腊月的寒潭,永远摸不到底。
金儿回答:“还有三四日的路,夫人再用些吧。”见邓节仍旧沉默不语。
金儿说:“那赵翊,赵翊他……”金雁儿言又止,似是要劝慰她,又不知从何劝起。
邓节望着盏中的热汤,因马车颠簸,汤已洒出些许,金儿立刻去白帕子来擦,就在这当口,邓节说:“我见过他”
金儿身子一顿,不可思议地回身叫道:“夫人?”
邓节取过那半盏热汤,汤已经不热了,她握在手里,像是闲谈,语气十分平静,道:“三年前,应是初平三年,我随家仆回琅琊省亲,路过徐州的时候病倒了,时正逢赵翊的兵马围攻下邳,他命人撅开了河道,水淹了下邳城,我眼见他在城门上命人绞杀了鲁韬,并下令屠了下邳城。”
她记得清楚,道:“当年下邳城一片汪洋,城中尽是浮殍,腐臭冲天,大水褪去后,百姓十不存一,若非二叔,我恐怕也命丧下邳了。”她说的云淡风轻。
金儿掰着手指算道:“人说赵翊他今年不过二十一,三年前……”金雁咂舌道:“他才十八。”
赵翊的名声一向不好,祖上数三代出身阉党,赘阉遗丑,本身就被出身于四世三公的军阀们所轻蔑,何况他个人的名声更是臭得很,他挟天子以令诸侯,视帝王为掌中玩物,他屠下邳,杀忠良,双手染尽鲜血,他年纪虽轻,却十分老道多疑,为人诡谲多变。
金儿说:“那夫人可看清他的样貌,是否如外人所说那般青面獠牙,高颧阔颚。”
邓节说:“并没有看清,当时据传南阳的张纺偷袭他的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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