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叫甫一出口,车夫猛然想起——主子此行的目的就在附近,回想主子方才罕见的慌张模样,莫非……
抬眼看向被人群重重围绕的铺子,招牌早已让人砸下,仅有一角尚且和墙勾连,大半在空中摇摇欲坠。车夫所识字眼儿不多,眯眼瞧了半天,喃喃道:
“九……九宛?”
几位姑娘感到背后一阵拥挤,回头就要斥责,不想对上一双朗目疏眉,满腔怒火一时灭了作烟,尚不及反应,却见那通身缥碧的公子匆匆跑进店铺。
进门前赶上一波皂隶出来,缥碧公子侧身退让。众人见官差离去,没热闹可看了,才纷纷作鸟兽散。
“哎,这京城第一的绸缎铺子就这么没了。”
“我倒觉得合情合理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听人说,‘九畹’背后的掌柜,来头可不小。据说是邬丞相的三女婿……”
“你怎么知道这其中干系?”
“兄弟我好歹做了十几年布料生意,内行消息比旁人要灵通点。不过这其中也有‘九畹’掌柜的缘故,人家低调,不愿张扬……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,你看,昔日再轰烈,而今还不是说抄就抄,啧啧……”
“这话在理,小老百姓一生平淡,但好歹全家齐整,哪像他们,一旦失势,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