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会试如期举行。李四却因吃霸王餐而被青云阁掌柜告上官府,判决下来,李四如何也还不起那顿天价饭钱,官府以其私德不洁为由,判处革职还乡,且终生不得科考。
“此生再无出头之日,人活着还有什么盼头。我几度轻生,都被老母亲及时发现,救了回来。”
“万万没想到,三年之后改天换日,邬相终于倒台。新皇开恩,大赦天下。”
“我只看了一个月的书,就匆匆应考,不料竟能高中‘会元’,而后殿试,为新皇钦点为榜眼。”
原来,对仆从、或者说对事物的畏惧,源于此。
人们默认振作之后,过去的伤痛便会随风而去。其实不然。过去被击垮的每一次,就好似一具具尘封冰下的死尸,表面看似太平,然而,一旦到了冰雪消融的春天,尸骨随之暴露,随之而来的是草长莺飞也掩盖不住的恶臭盈天。
要么选择永远不经历春天,要么长痛不如短痛,掘出沉尸,将之焚毁。
沈越不着痕迹收起怀表。
按照李四的思路,接下来应该会谈及这些年他如何在官场纵横捭阖洗刷耻辱,但李四却怔怔转过脸,眼里虽含着茫然,却不再失焦,只听他道:“大言不惭,‘会元’这一名号,是我除旧迎新的敲门砖。沈大夫,你知道当年的主考官是谁吗?”
会试每三年在京城礼部官衙举行,若无皇帝指派,主考官由礼部尚书担任。
沈越淡淡道:“是沈超,沈尚书。”
“沈大夫,你敢直呼沈尚书名姓?”所剩无几的呆滞一扫而空,李四神情恢复清明,昔日凌厉的铜铃眼浮上丝丝温情。
“沈尚书他是我的恩人呐。”
“会试那天,我已经两日滴水未进,考至中途竟晕厥过去。事后我得知,皂吏本要将我带离考场,是沈尚书留下了我,并命太医为我诊治。不多时我醒来,沈尚书给我两个窝头,让我莫慌张,边吃边写……”
“官场不容私情,这些话,我可能永远无法向沈尚书剖白。”
沈越有种错觉,李四这话,分明是对着自己说的。
“我饿了,来碗粥吧。”
“这一次是‘饿’了?”沈越特意强调‘饿’字。因为在此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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