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黑自然高兴地连蹦带跳,说你终于和刘早这狗日的平起平坐了……
三天以后,棉毛衫,黄军鞋,宏照走进了小学校。没有人作任何介绍,一个体育教师而已,就是吃皇粮的又怎么样,何况一个代课的,来了就来了,来了就上班,有什么废话说?田叔只交待他一句话,教三四五年级的体育课,试用期一个月,不要惹事生非。
傍晚时分,远方横亘着一条坦坦荡荡的地平线,除此而外,就是漫天遍野的芦苇。一部分呈炉火色,一部分呈胭脂色,色块在顶部凝聚,耀眼的成分逐渐淡化消失,剩下晚装般的艳丽。当西天还剩下最后一抹柔美的淡彩轻轻抚摸苏中平原的胸脯之际,湖面的一轮明月已在悄悄酝酿,倏忽之间,朗朗于天之一角。这时,湖水开始向东西两边绵延,浩瀚恣肆,蚕食着一排夜行者小小的影子,微若草芥。
这天星期六,宏照从白镇步行回家,就看到费金洪家门口全是人。
费金洪的老子费仲连,好好一个人,刚喝了一碗粥就断了气,一下子让整个下官河运动起来了。
朱宏照挤进去说,快掐人中啊。费金洪笨手笨脚,宏照不管三七二十一,上去对准老头子鼻子下面一按,人动了一下,又昏厥过去了。
费金洪让春花去喊刘早两口子,宏照和几个村民下了两扇大门,搁上条凳,搭了灵床,把老头子抬到灵床上。费金洪老婆从老头子床肚子下面找出寿衣给他套上,在他头前的小凳上点上香油灯和蜡烛,摆了一碗白米,插了两根筷子。费金洪一脸悲哀对朱宏照说:侄少,麻烦你一趟,去把六和尚他们请过来。
宏照一路小跑赶到冰房,六和尚说:你先回,我马上就到。
不多时六和尚领着和尚、道士、比丘尼全部到位,一顿忙乎后便开始敲木鱼念经,大锯子这家伙也来了,蹲着身子在火盆里烧纸。
高校长拎来了两盏汽油灯,一下子屋里屋外形同白昼。两桌子人开始打扑克,准备熬夜到天明。费金洪今天不把宏照当外人,不断让他做这做那,宏照心里很高兴,只是费春花看到他还是没表情。
十二点的时候,费家招待念经打牌的吃夜宵,刘早和高校长吆喝着人坐桌子,和尚道士酒照喝rou照吃。高校长在一边笑,刘早也跟着笑。刘早是费仲连的女婿,脸上没有丝毫悲伤之色。老头子体弱多病,卧床多年,归天对他本人对全家来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6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