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诱导之下,生出本不该有的担忧,再生出本不该有的憧憬。
没有人害她,她亲手把自己推入了人间炼狱。此后每日,要在无从宣泄的悔恨、憎恶、歉疚中度过,要自今日起,便开始珍惜与儿子每一刻的团聚。
因为,别离已有期。过一日,便离儿子远了一步,便离黄泉路近了一步。
毁了拥有的最好的一切,更要带累得已知晓人情世故的儿子承受生死离别之痛。
很多时刻,又何尝不想杀了自己。何尝不想用利刃一刀刀刺伤、惩罚自己。
可那是不被允许亦不能做的。
眼泪,掉下来,模糊了视线。
过了一阵,嚎啕大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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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续三日,徐幼微白天留在梧桐书斋,帮孟观潮合账。这样一来,孟观潮只需过一遍清算出的数目,见一见管事,问一问比之往年盈、亏的原由,商议出来年经营的章程。
他立时觉得轻松许多,心绪完全明朗起来。
他犒劳小妻子的方式很实惠:当晚,带回去一个盛着一叠银票的荷包,说:“给你的辛苦钱,自己去买些喜欢的物件儿。”
“好俗啊。”徐幼微打趣他,倒也没推拒,笑盈盈的收起来。
孟观潮神色更添三分愉悦。他喜欢妻子心安理得的收下自己赚来的银钱。本来么,赚钱的原由之一,就是让母亲与妻子衣食无忧。
歇下之后,徐幼微建议道:“今年是应付过去了,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,你总要找个最可靠的人,帮你打理庶务,不然,太辛苦了些。”他是断然不会让女眷打理庶务的,要不然,也不会只让精明干练的婆婆打理一小部分产业,于他,那是他长年累月的分内事,肯让她和婆婆帮衬的,有限。
“我也想过。”孟观潮说,“谨言慎宇随意选一个就行,但是,算术这东西,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教他们,法子总是不得当——皇上的算术,都是另寻了官员指点。”
“也容易。”徐幼微道,“这两日,我给师父师母写了封信,想请他们指点一个人手的算术,他们答应了。你若是同意,明年过完年,就让谨言或慎宇每日前去求教,若不同意也没事,我另寻个人去就是了。”
竟已安排好了,还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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