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说,别人钟情于你,你又愿意相见,我不成全的话,岂不是要落个善妒的名声?
他黑着脸说,我见她们,只是让她们死心。
她说你又没告诉我,无妨,见的次数多了,你就不用盼着她们死心了。
他拂袖离开之前说,裴颖逸你给我记好了,你不愿意跟我亲近,直说就行,真犯不着用这种手段。
那一番争吵之后,当真僵持了三二年。
她不请他回房,他便不踏入内宅半步。
渐渐的,他倒是多了个嗜好:时不时命人把有才或有貌的女子领到她面前,让她安置。她就好好儿安置了。
随着王府的女子越来越多,他得了风流好~色的名声。
他当初的一腔痴情,成了一场笑话。
她不在乎,他也不在乎。
可是,慢慢的,她察觉到,他并不只是用新添的女子、坏掉的名声与自己置气。这是一个障眼法,他不要她成为她的软肋,要她不论随他到何处,都不会有性命之忧。
怨怼便随着这认知一点点消散了。
随后又发现,他对王府中的女子只有恩情,莺莺燕燕对他即便爱慕,也小心翼翼地埋在心底。之于她们,进到王府的重中之重,是尽心服侍她。
他是如何做到的?不得而知。但是,无疑,这是她喜闻乐见的——如何心宽的女子,也受不了十几二十几个女子觊觎着自己的夫君。
随他在封地的那几年,她开始对待那些女子如友人,尝试着去发现她们的优点、长处,算得投缘的,便给予相应的差事,排遣悠长岁月,实在话不投机的,也不为难,好吃好喝地供养着。
他也开始隔三差五回房,和她下一盘棋,或是闲话一阵。见她与侧妃侍妾打成一片,却总没个好脸色,起先听到她说起如何安排侍寝的事,便是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。
随着与幼微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,这些事,她与幼微说过。
幼微听了,唏嘘不已,说你们就是两个混帐,平白蹉跎了好几年。停一停,又笑说也对,两情相悦、对着拧巴的姻缘,这样折腾一场也无妨,横竖禁得起。
是的,他们禁得起那样的任性、胡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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