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唇边,望向大厅方向,目光落在素手摆弄棋盘的皇后身上,浑浊的眼神中也泛出清明,观人无数早已剔透了心眼,皇后容颜依旧,笑颜依依,此次一见,却又觉得与从前别有不同,从前的皇后惊才绝艳,风仪天下,名震九州,如今的皇后,藏锋更深,要的便是一击即中,让对手万劫不复,十年前于家便是皇后的盟友,只要皇后还在,那于家便不会有倒下的一日,朝中尚未传出皇后回宫的任何讯息,此时皇后骤然出现在府中,便已向于志安表明于府与她依旧同心同德。
于正鸿心有惴惴,还是开口询问父亲。
父亲朗声笑着,连咳嗽声也小了不少:“陛下乃是明君,他这样做来只有这样做来的道理,为人臣子自当尊君旨意。”
于正鸿听得心中震惊,父亲却若无其事的自喃:“谁欠下的罪孽当由谁来偿还,一个也逃不了……”
他听着父亲这模棱两可的言语,却见父亲的眼神中忽有精光闪过。
“正鸿。”他听着父亲突然唤道他,恭敬颜色看向父亲,却见父亲枯嵪的手紧拽着自己,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。
于志安闭上眼睛,仿佛心愿已平,重负皆除,神色间一片宁和,悠悠道,“你记着,为臣事君,以君令为尊,莫不如此。”
“父亲!”于正鸿震惊在父亲的话语之中,他向来得父亲谆谆教诲,如今又官拜左都御史台,肃振纲纪,秉忠直言更是他的职责,如今父亲一番言语在他看来竟是如此荒谬,“这是佞臣之术,并非贤臣之道。”于正鸿鼓足勇气说出肺腑之言。
于志安苦笑:“jian佞贤良在果不在因,你此时心中不以为然,当初为父便是一再由着你们兄弟二人,正沛好武我亦不加反对,反倒是你,越发纵容了你的书生意气。”
“有朝一日,你若是争气,坐到我这位置,活到我这岁数,也就懂了。”
于正鸿无言以对,羞愧迷惑交杂,胸中疑惑如云团涌起,仿佛有逐渐清晰的轮廓显于眼前,浓重的咳嗽声打断他的思绪,父亲说了这么多话,已是中气不济,更见虚弱,神色却似大不同了。
于正鸿说不出是哪里不同,只隐隐觉得诸多时日以来,压在父亲身上令他负累不堪的巨石,已然不见了。
父亲已换好了一身常服,除去了朝服蟒带的他显得更加佝偻,天色逐渐亮了起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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