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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长走廊的高墙间,挂着帝国的皇室历代帝王的画像。不同的装束,各异的脸,却几乎都是俊美得好似神裔,银发蓝目,这是昭示着最纯正的阿特斯兰家族,皇室血统的标志。
“丽达,母皇呢?她有天好了起来,我就该还位给她了。为什么,我们不能等她康复了呢?”
盈盈提着衣摆跟在侍女长身后,走着走着,少女在走廊最后一副画像前停驻了脚步,神色安静地出声问道。
画像里的人雍容美丽,有着和少女一模一样柔和的灰蓝色眼睛,垂落的银氅像是倾泻一地流动的月光,戴着缀蓝宝石玫瑰花的王冠,如枝繁叶茂地开放在她的银发间。
画像挂得很高,从少女的角度看过去,好像画中人正低垂着浓密睫羽,神色温柔而恬静地,微笑着看着她。
像神凝望着祂的孩子,带着怜爱的,祝福。
侍女长急促的脚步顿住了,她正在拉着把手准备一把推开走廊尽头的门,闻言却陡然手抖了一下,停住了。
夕阳西下的光线被走廊黑色的拱窗分割成菱格投入,落在侍女长的鬓边,照亮的一片发丝都已经是苍桑的灰色,紧抿的唇边,法令纹也有着风霜延展的质地。灰眸的侍女长在这一瞬间垂敛下眼睫,眸光复杂而带着悲戚,让人难以读懂。
许久,她才在明灭的光线里,半侧颜地回头,笑容勉强。
侍女长说,“我的殿下,馥兰陛下还要很久,很久,才会好起来,国不可一日无主。”
又是,如此古怪带着哀伤的,沉默。
阿黛尔·阿特斯兰公主从小,就从没有见到过,自己的母亲。
从她小的时候开始,每次她问到,有关于母亲的问题,周围的人都是这种欲言又止的,沉默。
只有她的父亲,修格·阿特斯兰公爵冕下,会伏下身,轻轻抚着她柔软的发,他说:“阿黛尔,你的母皇受伤一直没好,在东皇宫里养病。等阿黛尔长大了,就会见到她了。”
公爵的眼眸,是雪原一样的冰蓝色;他的怀抱也是冷的,像万年的冰川,无懈可击的冰冷和铁血,没有一丝罅隙能够透入阳光的温度。
来自末世神殿的钟声,嗡嗡地敲了下午五点,这声音神圣,庄严而古朴,打碎了此时走廊里似是照着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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