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似的眉不易察觉地轻皱了一瞬,他笑着低了声音道:“你方才唤我什么?”
萧乐宁看着他眼底凝着的一片漆黑,镇定自若地弯了弯眉眼:“我……刚才唤你夫君呀!”
软软的声音仿若化作一片羽毛,轻轻落在他的心头,蹭的他微微发痒。
邵煜定定地凝视着她清亮带笑的眸子,眼底漆黑缓缓散去,他直起身子,轻笑着:“我的兔子仿佛机灵了些许。”
萧乐宁偏了目光,心中喃喃:他愈发莫名其妙了。
漆黑眸子盛了些许温柔,他正欲应下,兀地想起自己前几日给迟景送信,让他在休沐之日去香径居商量要事……
竟给忘了……
邵煜拉着缰绳调了方向,轻声道:“我还有事,只送你到京郊,就不折腾了。”
萧乐宁放下帘子,搓了搓被冷风吹得僵硬的手指:也不知嫂嫂现在怎么样了,事情是否都解决了。
一晃便已到了京郊,她同邵煜道了别,静静看着邵煜往西北方离去。
一阵刺骨冷风吹过,萧乐宁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亦双见状忙换了她手上的手炉:“离国公府还有一段路,夫人再不走,恐怕就天黑了。”
萧乐宁点点头,放下车帘轻轻抚着散着滚滚热气的手炉突然想起了什么:“应该把手炉给他的……”
亦双正站在车边替她将帘子掖严实,车内的喃喃低语清清楚楚钻进了耳朵。她掩唇笑了笑,回身钻进了后头的马车:都道是关心则乱,姑爷骑着马,怎么拿手炉?
马车复又前行,过了不久,西北方传来一阵“哒哒”马蹄声。
邵煜翻身下了马,目光落在地上的车轮印子上。
他把缰绳递给一月:“你去香径居告诉迟景我临时有事,稍后就到。”
说罢,便随着印记跟了上去。
一月看着邵煜的背影,摇头笑了笑,扬鞭往香径居去了。
“我在这等了大半日,你现在跟我说邵煜陪夫人上香去了?”迟景拍桌而起,怒气腾腾地看着面前的一月。
一月低头默了半晌,想替自家主子说上几句好话,但他在肚子里搜刮了半天也不知怎么劝和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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